第23章

溺亡的无脚鸟 茂山 2311 字 9个月前

沈斯缪抬起头,他看着坐在沙发的纪浔,眯了一下眼,点了一根烟夹在手里,斯条慢理地说:“哦,去干嘛。”

纪浔说:“有事。”

沈斯缪审视的目光端详了他几秒钟,明白纪浔只是告知他一下,他把那根烟捻在了烟灰缸里,看着电脑说:“我和你一起去。”

已经是十月份了,太阳不再灼人,暗云密布天际。

沈斯缪喜欢这样的天气,空气里面的湿味,像铁锈,像血水,无数的飞蛾会乱糟糟地逃窜,团聚在路灯下不怕被灼伤,乱窜地撞在玻璃上脑浆迸裂。雨水就像捕猎手,也像索命鬼。

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前面坐着两三个学术派,沈斯缪夹着根烟,挂着一抹浅笑和他们交谈着。他明面上是在交流,注意力却全放在了一旁的纪浔身上。一个物院的博士导师开口:“沈先生今天过来,要不要去新建成的实验室看看。”

做科研要大把的钱,除了政府每年发放的资金,H大和各个企业也是有合作的,万嘉出资建立了一个专项科研实验楼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了。

沈斯缪看着外面的阴云,淡淡地说:“不用了,今天过来就是打算在学校里转转。”

学院书记笑了一下:“那我们陪你转几圈。”

沈斯缪咬着烟抽了一口,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往烟灰缸里抖了一下,嘴角挂着若有所思地笑:“不用了,叫小纪陪我就行。”

那个书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纪浔,笑着说:“小纪很不错,梁教授手下的得意门生。”

沈斯缪靠坐在椅子上,手里夹着根快要抽完的烟,余光打量着纪浔,慢条斯理地说:“小纪是不错。”

从行政楼出来,他们就去了艺术楼,纪浔上次答应了梁宜,说最后一次演出过来观看。

社团文化艺术节,每年毕业都会由几个学院联合一起举办,学校里拉起了不少横幅,也有指示箭头,场地在露天操场。

到艺术楼的时候,里面的人不多,乐队训练室的门虚掩着,纪浔推门走了进去。

纪走进去,走到架子鼓旁,倚在墙上点了一根烟。他用手掸了一下烟,朝沈斯缪说:“把门关了。”

沈斯缪走过去关了门,然后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他抽烟,遮光窗帘被拉上了,训练室里很暗,只有那一点红光闪烁着。纪浔把烟咬到了嘴里,忽然眯起眼,拿过一旁的鼓槌“咚”的一声敲击在架子鼓上。

虽只是短暂的几声,却犹如在耳旁炸开一样。沈斯缪蓦地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变浅了,耳膜像过电一般微微发痒,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纪浔把鼓槌放到一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顺势坐在地上抽烟。

沈斯缪看着他把烟捻在了地上,手里拿着个打火机。他捏了一下手里提着的袋子,说:“陪我去厕所换衣服。”

纪浔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手里玩着那个绿色的打火机,带着笑说:“不去。”

沈斯缪把袋子往前面提了一点,撞了撞他的肩膀。

过了几秒纪浔站了起来,捡起了地上那件衣服搭在了手肘处,他走出去向前走了一点,然后停住了脚步,侧着脸朝沈斯缪说:“跟上。”

沈斯缪跟上了他的脚步,艺术楼这一层楼都没有什么人,走廊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沈斯缪进去之后,打开水龙头洗手,水从他的指缝中流过,他从镜子里直视着后面的纪浔。

纪浔一抬眼,他们的视线就在镜子里重合了。

沈斯缪关上水龙头,甩了一下手上的水,笑了一下,眼睛从镜子里直勾勾地盯着纪浔,抬手扯领带。

他朝纪浔走过去,然后吻上了他的嘴,他早就想吻他了,在他打架子鼓的时候。

沈斯缪衬衫扣子被解开了,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他喘着气抵住了纪浔的额头,说:“敢在这里做吗?”

纪浔说:“我不想。”

沈斯缪开始缠在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脑袋就开始胡乱地亲,舌尖舔着他的唇缝,如同小狗一样。

纪浔觉得烦,扯都扯不下来。

门外传来了两三个男生的交谈声。

纪浔一把拉过他扯进了隔间,门被关得“砰”得一声巨响。

他把沈斯缪按在了墙上,沈斯缪粗重的呼吸声起伏着,被擒住的手压在墙上,骨腕很细一捏就红了一圈。纪浔压在了沈斯缪的背上,脸贴得很近。沈斯缪脸上布着紧张和不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纪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