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辰从小那么可怜,就没跟过亲生父母,我受芳如托嘱帮她照看怎么了?……哎,我怎么感觉你对芳如成见那么大呢?”
时恒手里的报纸翻了一页,他目光没离开,淡淡道:“她当年那种抛夫弃子的行为,我确实认同不了。”
提到这个,关慧也沉默下来。
过了半分钟,她才幽幽叹了口气:“人各有志。……芳如的性格你不懂,她不是适合家庭的女人,从最开始,她或许就不该跟戚桥在一起……这样大概也就不会活得那么累了。”
“性格可不是逃避责任的理由。”
关慧素来护短,更何况沈芳如虽然跟她性格不同,但却是她从小最好的朋友,听时恒这样说,她微微皱了眉,“这么多年,戚辰的治疗花费可都算是个天文数字了,她怎么就没负责了?要不是她当年自己出国打拼,你觉得沈家会肯替戚辰付这个钱?”
时恒不经意瞥见关慧柳眉要有竖起来的前兆,连忙把之前准备出口的话咽回去了。
他温和笑笑:“媳妇,我错了,你的话都是真理,我无条件信任服从。”
关慧被时恒的话逗得也失笑,“哄小孩呢你!”说着,她下床洗漱去了。
时恒重拿回报纸,对着经济刊严肃的黑字头条,却没忍住摇头莞尔。
“可不就还是个小孩……跟瑶瑶心理年龄半斤八两啊。”
过了两秒,时恒把报纸一拢,眉微皱:“她刚刚说戚辰给她说什么心里话了?”想了想,时恒摇头,“算了,不管了。”
时药半夜被牙疼疼醒的时候,心想这大概就是人生最绝望的时候了。
网上查来的所有方法排头试了一遍,却没一个有效果的,折腾的时间长了反而越来越疼。
疼到在床上打滚的时候,她几乎忍不住要给关慧打电话了。可是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是凌晨两点,时药只得忍了下来。
熬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她拎过刚翻出来的玩偶埋着头边哭边哼哼。
——牙疼这种要命的事情,她为什么就不长记性?
那甜品西点不吃又不会死人——可牙疼是真的叫人想死的啊……
在疼得几乎想把自己撞晕过去后,时药终于忍不住攥起手用力地捶起了床——别墅里隔音效果好得很,她倒也不用担心把别人吵醒。
不知道是疼得太厉害还是捶得太用力,反正时药没听见敲门声。
所以当客卧里刺眼的灯光突然亮起来的时候,哭成了只小花猫的时药就懵着脑子被狠狠闪了一下。
她用手挡着灯光看向门口,被眼泪水和光线模糊掉的视线里只能依稀分辨出戚辰的身影。
站在门口的戚辰只愣了几秒,就反应过来。他脸色一沉,箭步到了床边,单膝跪上床沿把女孩儿捞起来——
“怎么了?说话!”男生低沉的声音里压着暴躁的情绪。
时药被凶得打了个哭嗝,伸手拽住了戚辰的衣领,跟拽救命稻草似的紧:“哥……我牙…牙疼……好疼啊……”
戚辰的眉心几乎拧起个疙瘩来,女孩儿止不住的眼泪水叫他心口都揪得生疼,平素遇什么事都没慌过的理智这会儿好像涓滴不存,他六神无主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女孩儿紧紧地捏了捏拳。
“瑶瑶听话,我出去找药店,给你买点止疼片。”
说着话,戚辰就要起身。
只是他膝盖还没离开床铺,就被床上坐起来的女孩儿伸手搂住了腰身——
“哥哥你别走……你陪着我好不好…………我好疼啊,我不想一个人……”
戚辰身形一僵。他垂下眼,“不去买药的话会更疼的,嗯?”
“我不管……我都快疼死了你也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