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二十六分,通往长乐的五个大路全部打通。
上午九点三十分,各个小队开始搜查是否还有遗漏人员。
上午十点一十分,因为道路太难清理,经过商议后,部队决定先让先行救援队带队步行前往七座避难地。
上午十点一十五分,先行救援队每个同志都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军用背包,戴着头盔,以及各个装好了应急药物的小药包,列队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废墟中穿行着前往避难地。
上午十二点零五分,通往市区的道路被简单清理出,工程兵开始紧急抢险电厂,基站这些重要设备。
在他们进行这一切时,以最快时间赶到的记者们一直记录着这一切。
在今天晚上,他们录下来的这些画面将会出现在中洲联播上,让全中洲的人民都能看到。
在刚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这个小小的团队是颇为不太敢相信的。
什么叫长乐发生大地震,而在地震到来的几个小时前,一百多万的长乐居民被中央派去解放军连夜转移到了安全区域?
这听上去怎么都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无论是地震预测,还是连夜转走一百多万人。
因此在来的路上,他们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半信半疑的。
可等到了长乐,所有的怀疑都化为了震撼。
长乐曾经无疑是一座美丽的城市,与中洲的其他各个城市一样,都在努力的发展,建起了一栋栋小楼,街铺,甚至市区内还有路灯。
而现在,明晃晃的白日下,他们看到的是满目疮痍。
一眼望过去,全部都是建筑物的废墟。
每个建筑物上都落满了厚重的灰尘,根据带领他们进入这个区域的救援队同志说:“这些灰尘其实也挺危险的,如果有人在地震来临后吸入大量灰尘的话,很可能会得肺病。”
所以他们脸上都戴着口罩,避免吸入现场的这些灰尘。
自然,介绍着这些的他不知道,这都是宋药大力促成的,同时促成的还有消防员脸上戴的防火防烟面具。
那可是星河县面罩的改良版,好用的不得了。
记者同志们自然也都是将这个介绍录了下来。
他们都有点不适应,四周的一切都安静极了,虽然所有画面都在说明着这座城市经历了怎样惨烈的事,但让人安心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目前他们录到的最大的受伤者还是一名救援人员,他在进行开路工作时为了躲避突然倒下的建筑物残骸,伤到了腿。
采访的时候他有点不好意思,明明疼的脸泛白,却还是努力露出了一个笑容。
“其实我很高兴,就算是受伤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就是长乐人,从看到没有需要救援的人我就确定了,我爸妈都很安全。”
“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估计他们也没想到,在震区的他们一点事没有,反而是过来救援的我受伤了。”
说起这个,他耳朵红了一片,显然正在发愁要怎么跟父母说自己受伤的事。
记者同志们都善意的露出笑容,他们组一向是负责拍摄这种情况的,见多了生死,看惯了地狱场景,只有这一次,他们在拍摄现场甚至笑出了声。
长乐市的最高建筑物已经没了。
摄影师只能录到一片废墟,记者站在那上面,声情并茂的说着:
“站在这废墟之上,却又升起了希望,曾经在这里工作的人都还在,建起它的人也还在,只要人都还在,我们就能重建一个新的长乐。”
七大避难地也迎来了步行而来送物资的解放军。
这一路过来自然有负伤的,就算是平时走在那种不平的道路上都可能摔倒,更别说这种随时要迎接高空坠物的废墟了。
但好在没有人受太重的伤,当队友受伤后,其他队员自然会帮忙。
避难地上的人们经历了疲惫—震惊—后怕—庆幸后,迎来了下一个阶段:迷茫。
山都塌了,想也知道,他们的家大半是没了,刚刚还经历了一波余震,估计就算有挺过上次的,也要在余震中被震掉。
之后的日子要该怎么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