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研究飞机军舰？这可是大工程。”

小孩依旧活力满满：“我哪次研究不是大工程了？以前在家里，我和赵晓东两个人都能做出风扇，现在身边有这么多人帮忙，还有国家撑着，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就算一向知道宋药很乐观，听到这话文天玉也忍不住善意的笑了。

他当然支持宋药向着这方面努力，但也不希望宋药压力太大：

“幺儿小同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水利风扇的难度能和飞机军舰比吗？你尽力而为就好了，不用太赶时间，反正就算是再怎么赶时间，也来不及了。”

宋药一点都没觉得有压力，他很诚实的说：

“文爷爷，对我来说这两样是一样的，都需要学习实验一点点摸索，不一样的是，这次我有很多很多帮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用担心的，如果能成当然很好，如果失败了我也不会太难过，对于我们来说，失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宋药说的轻描淡写，甚至有点习以为常。

他们不光自己经常失败，还会看别人失败，小孩没少看过师兄师姐们辛辛苦苦几个月甚至半年结果白干一场，气的带着稀疏头发哐哐撞大墙的样子。

宋药很是淡定的表示：“至少我的头发没有掉，我也没有黑眼圈，这已经比别人幸运啦。”

文天玉一边被他的话打动，一边又哭笑不得：

“你才多大，怎么就关心起掉发了？”

宋药在电话那头耸耸肩：“反正师兄师姐们都很羡慕嫉妒我的头发茂盛，不过没关系啦，我看在他们头发越来越少的份上，从来不和他们计较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头发养的这么好的。”

没错，他一向都是这么大度的。

小孩暗暗炫耀了一番自己的黑亮头发后，才终于想起来他们在聊正事，赶紧扯回正题：

“至于来不及，来不及就来不及吧，我们中洲竭尽全力了就好，我想现在就研究是因为国际上也没少打仗，就算这次不打，下次也照旧会打。

这次救不了的人，我想下次救，就算下次也没来得及，还有下下次，下下下次，总能用得上，救的到人的。”

文天玉听得一怔。

宋药才多大啊，才十岁，竟然就已经有这样的领悟了。

他脑海里不自觉回忆起了第一次见面。

那个小心翼翼扒拉着门框探出一个小脑袋的小孩，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吗？

一个孩子都能有如此心力，他为什么还要瞻前顾后呢。

文天玉快速反思完，对着宋药说话的本就温柔声音更是一下又柔了几分：

“幺儿，你想做就去做，我们这些老家伙会在后面支持你的，最近天气有点热，你苦夏不？想吃什么爷爷寄给你，我这里还有好几份冰棒秘方你想不想要？

想要的话我也寄给你，你让你们启明楼的大师傅做……对了，你师公那，那个腿……”

文天玉正想说“上次给你师公寄了个羊腿，你俩口味相近，你可以问问，要是他喜欢吃也给你寄一条”，结果话还没说话，就先被宋药警觉打断：

“文爷爷你不要套话了！师公没有说你坏话的！”

文天玉：“？”

他反应了一秒就反应过来，胡子抖了抖，仙气飘飘的外表险些没能维持住：

“他说我坏话了？腿……他是不是说我螳螂腿了？？”

小孩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干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