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药猝不及防地被他捏得一呆，还真把眼泪水憋回去了。

戚辰这才笑着放下手，“今天可是我第一天回来，我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疼？能看见你，除了高兴我什么感觉也没有，怎么会疼？”

时药眼眶里还挂着泪，却忍不住眉开眼笑：“……真的吗？”

戚辰轻挑了下眉，“这算什么问题？还是说——你看见我都没有我这样的感觉？”

时药连忙摇了摇头：“我当然也很想见你，但我知道你比赛忙嘛……本来寒假的时候我准备飞去找你的，可妈妈不让，说我会耽误你比赛。”

戚辰想了想，“那倒确实有可能。”

时药：“——？？”

戚辰莞尔，“没什么人或事比你更能让我分心的了，所以，确实有可能。”

刚要炸毛的时药听得懵了懵，“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戚辰：“你猜？”

时药：“……”

这医院离着时药家里并不近，所以家里的车一时半会儿也没赶过来。

在路灯下，原本扶着戚辰的时药站着站着就靠到戚辰的肩上去了，眼睛都快睁不开，还坚持带着困意和戚辰聊着：

“哥……你说，我以后做个警察……好不好……”

“怎么突然这么想？”

“就是今天啊……我都快吓死了，他们就出现了……那些警察进去的时候……真的好、好帅啊……”女孩儿打了声呵欠，闭着眼睛靠在男生颈窝里软着唇角笑，似乎在想象着什么，“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也是警察就好了。”

“有什么好？”

“那样的话……”

“嗯？”

“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保护哥哥了…………”

话到尾音，女孩儿的声音便快要听不清了，最终还是慢慢沉浸到带着睡意的呢喃里去。

而辨得最后一句话意，站在路灯下的男生怔了怔。

许久之后，他低垂下目光看着身前睡了过去的女孩儿，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傻兔子。”

高三开学，繁忙的课业终究是不可避免地压到了新高三生们的肩膀上。

随着时间的推进，倒计时的牌子挂上了最前方的黑板，老师们开始不再强调用功，而是时不时提醒一下要劳逸结合了。

而这些在曾经的两年多时间里，一直被老师们称为“最差一届”的学生们似乎再也用不着班主任敲着黑板强调纪律了——连下课之后，班里常常也是安静得叫人心慌。

唯一能称得上放松身心、顺便让全是语数外知识点的脑子放空一下的闲暇活动，大概就是课间打水了。

拿着水杯一出教室，孙小语就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啊，教室外的空气就是格外地新鲜啊！”

走在旁边的时药听见了，开口打趣她：“你这是心理作用，教室又不是没开门窗。”

“开门窗有什么用？那每一个同学身上都散发着浓重的低气压——别说开窗，露天我看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