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漓兴致勃勃地继续打字:几点到机场呀?我去接你吧。
发完这句,她又觉得显得有点主动了,连忙补充了一句。
姜知漓:反正我也没事干。
傅品如:不用。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像一根针一样,直接戳破姜知漓心里升起的小期待。
嘁,不用就不用,谁稀罕接你啊??当自己国家总统吗?
姜知漓冷笑一声,手指使劲戳了两下屏幕,还没等发泄完,就看见一张图片弹了出来。
她愣了下,点开发过来的航班信息。
哦,凌晨三点到达,难怪不让她去接。
看来某人还是有点心的嘛,还知道稍微解释一下。
心情像是过山车似的又起又落,姜知漓在床上兴奋地打了个滚,等了一分钟,才回: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噢。
傅品如:嗯。
手机后来再没有动静了,姜知漓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深夜,混沌的梦境里,姜知漓再度置身在两年前那条昏暗的巷子里。
一双肮脏的手放在她的脖颈上,如冰冷的蛇缠绕而上,一点点收紧。
窒息的恐惧再度铺天盖地地袭来,如海浪一般将人淹没,吞噬在一片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随着急促的一阵喘息,姜知漓猛然坐立起来,从梦境中脱离。
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姜知漓缓缓睁开眼,在黑暗中摸索到灯的开关。
“咔嚓”一声,满室光亮。
突如其来的光亮里,姜知漓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意识和理智终于渐渐回笼。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她还是时不时地会从噩梦中惊醒。
那场意外带来的创伤,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直到现在回忆起,她还是会心悸,会发抖。
意识到自己睡不着了,姜知漓索性开着灯,摸出枕头旁的手机。
凌晨2:58a连朋友圈里都是静悄悄的。
姜知漓百无聊赖地刷了一会儿,微信里却忽然弹出一条消息。
大半夜的,谁会给她发微信。
傅品如:醒了?
姜知漓顿时怔住:你怎么知道的?已经下飞机了吗?
消息很快回过来。
傅品如:看见你家的灯亮了。
?
??
???
姜知漓瞬间一个弹跳从床上蹦起来,冲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深夜,整个世界都歇息下来,只有路灯依然静静散发着盈亮光芒。
路灯旁,一辆车融在夜幕里,男人倚在车旁,正在低头看着手机,轮廓隐在光影中冥冥不清。
像是有什么指引一般,他忽然放下手机,抬起头看过来。
视线就这么措不及防地交错上,姜知漓愣了下,下意识拉上窗帘转身。
刚刚才老实下来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猛跳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
姜知漓深吸一口气,来不及多想便冲到衣柜前,换了身衣服后快速向楼下跑去。
车旁,傅北臣正低头看着手机,许久没有等来回复,他皱了皱眉。
寂静的环境里,忽然响起一串急促的跑步声。
他抬眼看过去,一道纤细的身影迎面跑过来。
她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下面还是粉色的格子睡裤,系了一个白色发箍,素着一张脸,比平时多了几分清丽。
姜知漓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停下,缓了缓气息,才问:“你刚刚才下飞机吗?”
傅北臣收起手机,嗓音有些低哑:“嗯。”
姜知漓眨了眨眼,轻声问:“那你怎么”
大半夜的跑到我家楼下?
傅北臣低声打断她:“顺路。”
大半夜的这是顺哪门子的路
看着傅北臣眉眼里的倦色,这话姜知漓没敢问出口,她咬了咬唇瓣,突然鬼使神差地问:“要不要上去喝杯水?”
周围静悄悄的,昏黄的路灯下,她目光澄亮地望着他,眼底藏着期待和雀跃。
这话一问出来,姜知漓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像是邀请他去她家里一样
她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补救一下,就听见傅北臣说:“好。”
静谧到几乎连风都停止的世界里,姜知漓耳边回荡着的全是他低沉冷冽的嗓音,还有他凝视着她的漆眸。
心跳忽然又乱了。
“那上楼吧”她小声说着,转身往楼道里走。
然而,等刚一进电梯,姜知漓就发现了一件致命的事实。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然后尴尬地转过身,嘴角慢慢牵起一个僵硬的弧度。
傅北臣垂眸打量着她的神情,挑了挑眉。
姜知漓讪讪笑道:“那个刚刚下来的太急,我忘带房卡了”
“这是技术性失误,完全是巧合,真的。”她急忙强调道。
傅北臣抬手松了松领带,懒散地靠在那,面容平静:“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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