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去帮他掖好。
角度不太对,旁边就是书桌,中间只隔了很小一条缝隙。
好在她瘦,弄好之后她扶着桌沿起身,抬眸时,视线正好和傅程的对上。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眸色深邃,如万年潭底一般,被尘封在地底下,久久不见阳光,偏偏又不知何时开裂了一个口子,仿佛有风吹进去。
一贯平静的眼底起了一丝波澜。
距离太近,林清尧又是低着头,长发倾泄,有几缕落在他的脖颈。
茉莉花香清幽淡雅,和她一样。
“我看你睡着了,怕你感冒。”
她出声解释。
傅程却好像并不在意,反倒开口问她:“又做噩梦了?”
她摇头:“没有。”
她直起身,手正好按在文件袋上。
掌心打滑,她一下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傅程急忙起身扶住她。
是暖的。
丝质的吊带裙不算厚,他的手掌落在她腰间,纤细瘦弱,他甚至觉得自己稍一用力那细腰就会断了一般。
瘦了,比上次她梦游抱着自己撒娇的时候还要瘦。
香味萦绕鼻息。
他分不清那是什么味,不是香水味。
一种很淡的甜味,夹杂着牛奶的香味。
甜的他想亲自咬上一口。
林清尧站稳了身子,从他怀里退出来:“谢谢。”
掌心的触感似乎还在,烟瘾好像又犯了。
他握着烟盒,棱角扎进掌心,这才压下那股突然涌上的燥热。
垂了眼眸,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给林清尧披上:“我已经好几年没感冒了。”
似乎是想让她安心一样。
林清尧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刚刚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有点高。
傅程的声音稍显低沉:“你最近是不是还在节食?”
算不上节食那么严重,只不过也差不多了。
她一天只吃两顿,并且量也很少,几乎都是素的。
“没节食,只是吃的稍微少点。”
他眉头紧拧,面带不愉。
似是在提醒她。
“你肠胃不好。”
“我知道。”
风轻云淡的三个字。
他当然知道她知道,可她从来不会按照医生的话来做。
她性子倔,看上去内敛安静,实际上很容易就在一件小事上较上劲。
她的脾气傅程再清楚不过了,只要她在某件事下定了决心,软硬一概不吃。
“这部戏什么时候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