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很大,虞鸢腰肢被他紧紧握住,丝毫动弹不得。
这一刻,剥除掉姐姐和弟弟的关系,男人和女人力量的悬殊差别,在这一刻□□裸的暴露了出来,遮无可遮。
虞鸢只觉得这样的他格外陌生,太不对劲了,从他的话语,到表情到动作,一切都这么的陌生。
“谢星朝。”她声音有些发抖。
从很从小开始,虞鸢就一直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称呼他。
“……鸢鸢。”
“我没骗你。”少年声音很轻,她看不到他神情,只捕捉到了他话里带着的孩子般的倔强,“无论是什么,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做。”
只要她说出口。
这份沉甸甸,带着病态的热切。
虞鸢一时竟然产生了错觉,他抬眼看着她,明明是对那双熟悉的,温顺漂亮的眼——那一瞬间,她竟然产生了,像是被某种危险的野兽盯上的错觉。
他从小孤独一人,小时候当哑巴时,更是常年只有她一人为伴,小时候他就喜欢缠着她,而这份执拗,几年的分离也没有改变。
“星朝,你应该多出去走走,交往见识更多的人。”她轻声说。
这也是她对他一直的期望。
这样,才不会再继续过度沉溺在过往的回忆里,对她这个姐姐,倾注太多不必要的关注。
谢星朝没有回答。
虞鸢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坐在他腿上,这种极其越界的姿势。
她稍微动了动,少年低低闷哼了声,不知为何,他埋首在她颈窝里,轻蹭的幅度更大了,似乎有几分焦躁,在他身上很少见的焦躁。
“星朝,能不能抱我去卧室。”虞鸢耳尖红了,本能的觉得不对劲,但此刻她也只能求助于他,“我没法走路,现在太晚了,我想睡觉了。”
明天并不是休息日。
虞鸢作息一贯规律。
少年沉默了,动作却没变。
过了不知多久,虞鸢神经越绷越紧。
他抱着她,站起身,声线温顺,“好。”
虞鸢的卧室离他的房间不远,谢星朝抱着她,打开门,把她在床上放下。
虞鸢在床上坐下,拉开被子,“晚安。”
几乎是逐客令一样的话语了,说得有些快,说完后,她便有些后悔了。
少年沉默不语,还是退了出去,“鸢鸢,晚安。”
虞鸢轻轻呼了口气,拿起被子,拉开,盖在了自己身上。
这才终于感觉到了几分安全感。
门口却忽然传来钥匙打开门锁的声音。
虞鸢心莫名提了起来,
少年修长的影子落在了地板上,她神情可能带了某种伤人的情绪,他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门口。
“这是消炎药。”他说,“睡觉前记得吃。”
是一杯水和一盒药片。
虞鸢愣了。
少年没有立刻离开,垂着眼,声音沙哑,“从小我一直一个人住,不会处理和人的关系,没有朋友,很长时间里也不会说话。”
“和你一起的那几年,是我过得最快乐的几年。”
所以,才会忍不住想寻回那时的亲密,模糊了界限。
“如果鸢鸢你觉得,我对你造成了困扰,让你觉得恶心,讨厌,你都可以告诉我。”他说得平静,面色却苍白,“我都会改。”
虞鸢脸色也失了血色。
说完这一番话,他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
虞鸢拿起杯子,摸上去,水甚至还是温热的。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为自己刚才刹那的猜想暗自羞愧。
其实,这个世界上,除去父母,她最能够信任的,也就只有谢星朝了,从孩提时代相识,他们朝夕相处了几千个日夜,她是最了解他的人。
谢星朝从来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那时他还是个小哑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虞鸢越来越信任他,会对他说出很多,甚至都不曾告诉过父母的事情。
小团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从来不会不耐烦,温顺乖巧的听着,他是她的最好的听众,乖巧,包容,无论她走去哪里,回来得多迟,那时她知道,总会有人,永远的固执的留在原地等着她。
她想起少年受伤的神情,心里忽然酸痛了一下。
重逢以来,这段时间俩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谢星朝偶尔会提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都很自然,说起来的回忆也很细碎,他却都记得清清楚楚,像是一个倔强的,在沙滩上拾捡海螺的孩子,把他们的回忆一件件都珍藏了起来。
她有什么不信任他的理由呢?
只不过是个孤独倔强的,孩子气的半大少年。
在她面前又那么温顺乖巧,事事为她着想。
吃下药后,虞鸢很快睡着。
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站在门口,什么也没做,神情被笼在夜色里,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睡得很沉,什么也不知道。
影子缓缓靠近。
“鸢鸢。”
唇齿间的缠绵,极尽深入,仅仅是触碰到她,对他而言,就已经像是一剂强烈的chun药。
为什么只有在不清醒的时候,才会对他有所回应?
明明也很热情……明明也是,喜欢的吧?
至少,喜欢他的身体。
现在已经迟了。
交叠的影子缓缓分开,苍白修长的手指,捻起女孩散落在枕边的一缕乌黑发丝,轻轻嗅了嗅,又送到唇边,痴迷眷恋的吻下。
无论如何,她再也不可能离开他。
这辈子,她只能属于他一人。
……
第二天一大早。
她起来时,少年早已经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