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车一直开得平稳,虞鸢没想过他车技竟然这么不错,毕竟拿到驾照也就这么久。
他问,“刚是你同学?就是之前电话里说话的那么么?”
虞鸢说,“对。”
“是不是高考去了临大?以前和你一个班的?”
虞鸢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在家说过他么?”她疑惑的问。
时间过去太久了,谢星朝是初二时彻底离开的虞家,那年她已经上了高中,认识了丁蕴玉,就算她在家说起过,那时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同学,根本没有深交,她不知道为什么谢星朝会记得他。
少年薄薄的唇抿了抿,脸上却已经重新恢复了笑,“可能在哪个新闻报道上看到过吧。”
他没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虞鸢觉得有些奇怪,但她没有凡事刨根问底的习惯,性格很随和,对这种事情,大部分都是如果对方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作罢的态度,所以也没有再追问,她也还算能接受这个解释。
回到家后,虞楚生和沈琴也已经回来了。
见到谢星朝成功把虞鸢接了回来。
“星朝越来越靠谱了。”
虞竹翻了个白眼。
“下午是星朝教小竹学习的。”虞鸢取下围巾,笑着说。
“星朝?”沈琴觉得新鲜,“教得如何?”
“还行吧。”虞竹不情愿的说。
确实还行,他不得不承认,谢星朝是会那么一点,只是他讲题态度太恶劣了。
虞竹不知道的,听不懂的,谢星朝并不骂人,但是那种像在和煞笔说话的懒洋洋的神情,能活活气死虞竹。
虞鸢笑了笑,她脱下外套,拿发圈扎起了头发。
谢星朝一直随着她,虞鸢见他看着她,少年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很是澄澈,她雪白的脸颊被看得,不受控制的漫起了一丝红晕,她检查自己,“有什么奇怪的么?”
“没有。”他摇头,甜甜的说,“鸢鸢,你出门是散着头发的。”
可是在家,为了方便看书学习,大部分时间都看不到散发的她。
“我都喜欢看。”他说,红润的唇弯出了很纯真好看笑容。
他确实都喜欢,她散着头发时,那股他喜欢的香更加明显,他想埋进去深深闻一闻。
扎起来后,会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耳后的皮肤也一样的雪白细腻,发丝绒绒的,灯光下会透出淡淡的茶色。
他想从背后紧紧缠住她,由轻到重的咬她的耳尖,或者埋在她饱满的胸口,嗅着那股馥郁的香。
她皮肤白,红起来时,像是雪地染了颜色,让他心神迷醉,只想像梦里做的无数回那样—-
他漫不经心的想,已经记不清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是什么时候了。
奇怪的是,醒来时,他没有过多诧异,很快便顺理成章,幸福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快得都让自己惊讶。
他当然就是爱她的,早就如此。
“给小竹补课辛苦了。”虞鸢耳根微红,换了个话题。
“不辛苦。”少年模样乖巧,“反正我学得也不好,之前,高数不是还差点挂科了么,还是鸢鸢给我补习。”
“今天我们出分数了。”他忽然想到了,眼睛亮亮的,“鸢鸢,你要看吗?”
没有挂科,公选课低一点,力学等几门专业课的绩点竟然有些亮眼,高数竟然也考上了80分。
“鸢鸢。”他叫她名字,像是在摇尾巴等表扬的小狗狗。
他好想让她亲一亲他。
只亲面颊也可以,她主动的。
已经食髓知味。
喉咙很渴,体温升高,心跳加速。
虞鸢对着那双几乎燃烧着热烈的暗火的漂亮眼睛,这一瞬间,她像是被摄住了一般。
“你打算继续念这个专业么。”虞鸢错开眼神,慌忙岔开话题。
虽然是冷门专业,但是京大的地球物理也是顶级,谢家的背景,足以让他这辈子都根本不需要为钱发愁,只要自己喜欢,读下去也是完全可以的。
“我无所谓的。”他轻快的说。
“我没有什么远大目标。”他说,“只要我在意的人,可以开心,顺心,快乐,我就满足了。”
他说这话的语气是认真的。
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年还要那么拼命考上京大。
从小,虞鸢了解的他,确实是这样的小孩,几乎不表达自己的,因为那时不能说话,谢家也从没有过送他去学手语的意思。
于是,他和外界全部的沟通,就是靠纸和笔。
他只愿意和她说话,虞鸢买给他的九岁生日礼物,是个封面画着玉桂狗的蓝白色小本本。
是按当时女孩子的审美买的,他收下时却很欢喜,此后格外宝贝那个本子,谁都不让碰,只用来和她说话,一直用到了全部写满。
现在,他依然没什么改变。
果然,是因为年龄还小么?
人生的新篇章还刚翻开,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探索。
虞鸢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羡慕。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黏了上来,“那鸢鸢希望我去做什么?”
年轻,朝气蓬勃,热烈得像火。
“我听鸢鸢的。”他靠得很近,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黑发毛绒绒的,虞鸢被他从身后整个抱住,她条件反射的有些抗拒,可是,他的拥抱没什么侵略性,更像是弟弟亲昵的搂着姐姐,只是松松的。
“只要你希望。”这一声很轻,风一般,只让人觉得是错觉。
他爱极了这种感觉。
两人独处,万物安静,像是世界上,只余下他们俩人。
她要是也可以这样,永远只看着他一人,该多好。
……
收拾完回房间后,虞鸢坐在床上。
她记数字能力很强,记得那串数字,加上dyy的首字母,果然搜到了人,她给丁蕴玉发去了一个好友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俩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也并没有寒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