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囚笼,谁爱去谁去吧!
外面是慌乱的声响,有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虞欢握着梳篦,手竟激动得微微发抖。
春白看出虞欢的心思,心遽然一揪,赶上来劝道:“王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就算跟着王爷的人走了,也难逃过圣上的天罗地网!再说,被看押的家眷有那么多,万一、万一他们此行只为公子来,并不打算……救您呢?”
被扣押在客栈里的家眷共有二十多人,锦衣卫人人凶悍,王爷的那一拨暗卫闯进来,能够救走公子就算是老天庇佑,又岂能再顾及其他?
虞欢眉心一蹙:“我是王爷的妻子,他们凭什么不救我?”
春白哑然。
便在这时,靠着马厩那一侧的窗户突然发出轻响,二人循声掉头,惊见一抹黑影闪入屋内,后面紧跟着又落下一人。
春白惊叫一声,护在虞欢面前。
屋里一灯如豆,虞欢定睛向前看,见得来的两人俱是身形魁梧,着夜行衣,黑巾蒙面的大汉,手里握着剑,后头那人捂着臂膀,似已受伤。
“公子人在何处?”
不等虞欢、春白开口,前头那人压低声发问,声音听着竟有些耳熟。
虞欢凛然:“你们是什么人?”
前头那人不语,黑夜里,眼神竟叫人芒刺在背。被他护在后头的那人道:“我等是王爷旧部,还请王妃告知公子下落。”
虞欢心道果然,低声道:“二楼走廊,尽头那一间便是。”
那人听了,立刻便跟着同伴朝门外疾行,全然没有停留的意思。
虞欢不悦道:“站住!”
二人回头,其中一人手已扣住门扉,虞欢冷声:“你二人一人去救盛儿,一人留下来,带我离开。”
二人仿佛听见笑话,前头那人嗤道:“王妃怕不是还没睡醒,放着皇城里的泼天富贵不要,要跟我们这些罪人去逃难?”
虞欢沉着脸,揣度这二人或已猜出些什么,坦诚道:“我对皇城并无兴趣。”
那人声音讽刺:“哦?那这么说来,王妃倒是对王爷一片痴心了?”
虞欢拧眉。
那人突然掉头走回来:“行啊,既然王妃坚贞不渝,不愿去皇城里侍奉天子,那便请为王爷殉情,以证忠心吧!”
虞欢瞠目,不及反应,眼前已有一道白光闪来。
春白推开她,肩膀被剑尖刺中。
虞欢勃然大怒,抓起案上灯盏朝那人掷去,那人猝不及防,手背被滚烫的灯油泼中。
“你这贱妇!”
那人捏着手,狠瞪虞欢一眼,便欲劈剑杀来,门口那同伴突然道:“不好,人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门扉“嘭”一声被人从外踢开,蒙面人迅速喊回同伴,抓起虞欢,提剑抵至她颈前。
“王妃!”春白捂着肩膀,失声痛呼。
屋门外,纷乱光影跟着夜风涌进来,划破黑暗,一行锦衣卫冲进屋内,亮出利刀。随后,一人身着赭红底色官袍从外走来,身形颀长,眉目冷黑,正是齐岷。
屋里的两个蒙面人脸色俱变,抓住虞欢那人手上用力,剑刃贴紧虞欢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