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人?”
“嗯?”
春白无助地看着他,认真道:“你说,我们还要劝一劝他们吗?”
辛益不做声。
春白想起白天崔吉业传来的那一道圣旨,忧愁道:“万岁爷大概已经听说王妃和齐大人的那些事了,如果被他知道他们确实已经有私情,会不会龙颜大怒,大发雷霆?”
“废话。”辛益闷声。
“那……”春白更愁,不及说完,被辛益打断。
“来不及了。”
春白一怔。
辛益搓搓脸,抬起头来,眸底藏着难言的沉重,又说了一次:“来不及了。”
齐岷是怎样的人,辛益再清楚不过,如果没有发生像今晚这样的事,事态或许还能有扭转的余地。
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们还如何能劝?
劝分?
辛益自嘲一笑,他太清楚,如果不是用情已深,齐岷不可能和虞欢走到这一步;他更清楚,齐岷一旦决心用情,便是天塌也不会回头。
“春白。”辛益忽然开口,似叹似唤。
“嗯?”
“你家王妃对你来说,重要吗?”
“当然了!”春白想也不想,她是虞家的奴婢,自小就陪伴在虞欢身边,朝夕相处十余年,如何能不重要?
辛益一笑:“我家头儿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当年在登州办案,如果不是齐岷挺身相救,这世上早就没了辛益这一号人物。
春白疑惑,不明白辛益究竟想说什么。
辛益看过来,人是笑的,然而眼底藏着无奈:“以后,咱俩可能得并肩打一仗了。”
春白更听得懵懂。
“傻。”辛益低笑,瞥向春白放在膝前的手,抓起一只来,握在一处,做出结盟的架势,“共甘共苦,同生共死,可否?”
春白心头一震,竟顾不上手被辛益握住,看着他坚定明亮的眼睛,胸口莫名涌起一股热潮,点了点头。
次日辰时,崔吉业准时抵达辛府大门外。
不多时,虞欢一袭华服,在春白的陪伴下走出府门,登上马车。
齐岷紧随其后,翻身上马,踱至马车前。
崔吉业一愣,喝止道:“齐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齐岷手握缰绳,道:“齐某有事要向万岁爷面禀。”
崔吉业皱眉道:“万岁爷有旨,要你留在登州彻查东厂一案!”
“对。”齐岷气定神闲,目光锐亮,“禀的就是这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