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程知懿不太放心的就是,柏溪子的情绪依然不太稳定,有的时候会做出一些特别危险特别奇怪的举动。
比如有一次柏溪子说新学了一道菜,非要给程知懿做,把他赶到客厅看电视。百无聊赖地把几十个电视频道换过一轮后,程知懿还是忍不住悄悄凑到厨房门口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结果却发现案板上的土豆切到一半,柏溪子拿着那把切菜的刀在自己手腕动脉处来来回回地比划,表情极度认真,好像真的在研究从哪儿下手比较合适似的。
程知懿差点就要冲进去了,结果下一秒他又若无其事切起了土豆。
还有一次程知懿睡觉睡到半夜,醒来发现柏溪子不在旁边,出去找才发现,已经是秋冬时节了,这么冷的天气里,他穿着单薄的睡衣,一个人坐在露台的栏杆上,一双腿都吊在栏杆外晃来晃去的,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好像在唱歌。
程知懿躲在屋里不敢出声,生怕有点什么动静惊吓到他。这个露台外面是没有挡板的,三十几层,一个不小心滑下去,能把全身的骨头直接摔成渣。
可是这边程知懿吓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那边柏溪子却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个人默默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像个神经病一样。大半夜的,那感觉,特别渗人。
程知懿在后面看得脚底生寒,柏溪子,真的是一点都不怕死的。
之后没过多久,这一点再度得到了验证。
为了配合上头安排的扫黄打非专项行动,这段时间队里大范围摸排辖区内的娱乐场所,梳理线索蹲点布控忙了好多天,最近几天开始收网了,行动时间都是晚上,程知懿就有好几天没过来柏溪子这边。
最后一天收队时间尚早,程知懿掰指头算算几天没见着柏溪子了,出任务也不方便跟他联系,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便把剩下的事儿交代给杨锐,自己拾掇了一下往柏溪子家赶过来。结果一进屋,发现屋里没人,卧室的灯也没亮。
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这个时候柏溪子自己出去了?!这挺反常,程知懿正要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就听到一个声音从上面传来:“你回来了。”
程知懿一抬头,发现柏溪子背朝大门坐在二楼的楼梯扶手上,正转头冲他挥手。
“怎么坐在那儿了?”程知懿松了一口气,向他走过去:“快下来,小心摔下来。”
“摔下来你接住我啊!”柏溪子歪着头笑,露出小孩子一般天真的神态。
“别开玩笑了,”程知懿边脱外套边仰头看他,也带着笑意道:“我哪接得……”
“我下来了。你要接住了。”柏溪子没等程知懿把话说完,自顾自转回头去,双手平展开,整个人直接就往后仰,他的动作不快,但也没有丝毫迟疑。
程知懿先前还以为他闹着玩,等到柏溪子整个身体后仰到60度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柏溪子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眼睛是闭着的,他是真的要这样后仰摔下来了。
“操!!!”程知懿的脸刹时变得惨白,从楼梯上去拉住他绝对来不及了。在警队里多年摸爬滚打训练出的直觉使他的身体迅速做出了反应,那一瞬间爆发出的能量和专注力使他在目测计算柏溪子落点的同时已经向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柏溪子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和准备的时间,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在意程知懿是不是能接住他,来不来得及赶过去。他就这样像一只折翼的蝴蝶翩然落下。
程知懿看着他坠下来,呼吸一滞——来不及了,从楼上落下来总共不过几米,来不及赶过去,更来不及调整好姿势接住他了。电光火石之间,程知懿心念一动,猛地向前冲着地板一个飞扑。
身体接触到地板的一瞬间,有什么重物砸到了他的后背上。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这一下差点给他砸背过气去,过了好几秒程知懿才一下子猛咳起来,腰像断了一样疼。咳了几声之后程知懿怒从心起:“柏溪子!!!你疯了吗?!不要命了?!!”
柏溪子却笑起来:“程医师,你知道吗,在空中的感觉特别棒,世界都是颠倒的。”
“你是不是喝酒了,还是中邪了?!”程知懿用手撑住自己的腰,勉力转身往后看还压在他身上的柏溪子:“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今天差点就死在这儿了你知道吗!”
柏溪子却越笑越大声,笑声中又夹杂着抽气声:“可你这不是接住我了吗?我们再来一次啊!”
“再来个屁!”程知懿扶着自己的老腰,咬牙切齿:“你敢再来一次,我就把你艹到一个礼拜起不了床!”
“行啊,你艹一个试试。”柏溪子翻身,用细瘦的手腕勾住他的脖子:“你知道你几天没来了吗?打电话也不接,”他在程知懿的衣领处嗅了嗅:“身上还有这么重的脂粉味。”
“我那是……”程知懿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点心虚了,气焰消弭了大半。
“嘘——”柏溪子把手指压在他的嘴唇上,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要你交作业。”
“交什么作业?”程知懿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
柏溪子笑一笑,把手探到程知懿身下,用力握住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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