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不起来。
程知懿表情更沉郁了。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柏溪子身体很敏感,平日里随便碰一碰他就有反应,就算睡着了,揉一揉他也会硬。但现在……
他把柏溪子翻过来,跨在他身上,看着他。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柏溪子还是看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吃了药,而且我说过了……我今天很累。”
“你不是只有今天吃药!”程知懿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怒气。
柏溪子不欲与他争辩,他伸手勾住程知懿的脖子,温顺地看着他:“吻我。”
程知懿盯着那张微启的薄唇,他那么美,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可是今天下午,这朵花是不是也向别人绽放了?
俯身吻下去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该再想别的,可有些时候一念既起,它们就会像细小的白蚁钻进人的脑子里,一点一点啃噬你的神经,使你失去理智。
说是吻,但实际上这个吻并没有多少亲昵和缱绻的意味,反而更像是惩罚,是泄愤。他凶猛地啃咬柏溪子的嘴唇,用舌头在他口腔里翻搅,宣誓主权一般扫荡每一个细小的角落。他顶得他无法呼吸,让他的唾液都无法咽下去只能顺着唇角流出来。
心底深处的黑暗在滋长,他想摧毁这朵花,让他无法再把他的美丽展示给任何一个人看,让他无法再为任何人绽放。
被迫承受这样强硬且狂暴的吻,柏溪子觉得自己像被卷进怒吼的大海里,灭顶的巨浪压过来,得不到供氧的心脏难受得快要炸开,可是他却依然可耻地硬了。
程知懿摸到了,他沾了一点柏溪子渗出的前液,直接用手指进入了他。
柏溪子挺着腰颤了一下。
粗砺的手指在体内蛮横地进出,谈不上什么快感,只像在完成任务。柏溪子本能地收缩后面想把它挤出去。但结果程知懿只象征性地弄了几下,就喘着粗气拔出手指,把自己膨胀的巨物送上去抵在入口处。
柏溪子眨着湿润的睫毛往下看,惊慌地用手掌推着程知懿的胸脯:“不……不行……”
这太仓促了,润滑得不够,扩张得也不够,强行进入的话,是要吃苦头的。
可程知懿抓着他的手腕往他头顶一压,下身往前一挺,利刃破开嫩肉长驱直入,直接挺进了一半。
柏溪子疼得打了个哆嗦,好看的眉毛都蹙在一起。
但程知懿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拔出一小半又重重地撞进来。一下又一下,硬生生把自己嵌进柏溪子体内。柏溪子张着嘴大口吸气,尽管这段时间他们做得频繁,他已经逐渐适应程知懿的尺寸了,可这样还是太勉强了,他疼得整个人都要蜷起来。
程知懿却不管不顾地开始抽插了,干涩的甬道被挤开又合上,像钝刀子割肉,疼痛一分一分累积。柏溪子在床上扭动挣扎,可程知懿牢牢按着他的手腕,他逃不开,也不想用马伽术那些要人命的招式去对付程知懿。
“轻……轻一点……”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地开口,声音颤得好像马上要破碎了:“我疼……”
程知懿用烧红的眼睛看他,这个人那么脆弱,仿佛风中的蒲公英,一吹就要散,一直以来他都不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可他还是要离开他。爱他没有用,宠他也没有用,就像当年的顾朵儿,要走的时候,什么也留不住。所以他要让他疼,要他记住他:“疼也忍着!”
像个陌生人说的话。柏溪子睁着雾蒙蒙的眼看着天花板,不挣扎了。
平心而论,除了第一次之外,程知懿一直是个温柔的情人,总是很认真细致地做前戏,扩张也很少马虎对付,做的过程中也会一直留心他是不是疼,怎么做才能让他舒服。
可是今天的程知懿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不怜惜他,也不顾虑他。他像一座黑色的大山压在他身上,把那些沉重的、黑暗的东西往他身上倾覆。
柏溪子咬牙忍着,忍着,忍得心里的委屈多得要溢出来。他心里也难受啊,他不想在最后还要被这样残忍地对待。
于是他抬脚踹在程知懿的肩膀上,翻身往床的另一头爬。
程知懿抓着他的脚踝把他拖回来:“你想逃到哪里去?”
柏溪子不说话,只拿脚去踹他。
程知懿脸色十分可怕,他纹丝不动就任他踹,然后捞着柏溪子的腰把他拖回自己身下:“你逃不掉的,我不会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