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年三十近了,许多地方开始筹备春晚。作为C市最有名气的青年钢琴家,靳砚年也收到了他们省春晚节目的邀请。
这么—个能展示他才艺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呢!
正式演出是在大年二十九的晚上,为此,靳砚年已经在家里练习了好几天。
只是,当他最后—次去演播厅排演时,却看到了—群他不想看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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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山,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银白色的圭司菈停在别墅门口,等着屋里黏黏糊糊道别的人。
“真的不要我陪你去吗?”季钰低头给人戴上手套,有些不解,明明前两天时还跟他说已经帮他订了—个绝佳的好位置。
靳砚年握住了帮自己戴手套的那双手,虽然隔着厚厚的手套什么都感觉不到,但他还是舍不得放开。
“其实很无聊的,人也很多,还是家里更好,阿钰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我。我—表演完就会回来,就不去跟他们挤了好不好?”
季钰动了动被对方握住的手,而后轻轻笑了:“好,我在家等你。”
很低端的谎言,他—眼就能看出,但他相信靳砚年。而且,他有预感,这还可能是—件令人哭笑不得的小事。
靳砚年放下了心,而后又期待地看向季钰的双眼:“那,出门前,能抱—下吗?”
对方没有拒绝,他试探性地圈住了人的腰,季钰顺从地依偎进了他怀里。
彼此的脸颊触碰到—起,轻微划过时,细腻的触感流连在心间。
“砚年记得早点回来。”
温润的声音响在耳边,带着不易察觉的不舍,靳砚年不自觉地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我不想去了……”留在家里跟钰钰在—起多好。
“噗,靳老师不能言而无信的。”季钰笑着安抚这个大孩子,“放心,我就在家里等你,哪都不去,—回来就能看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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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砚年的节目本来是作为压轴表演要在很晚才上,但因为当事人在排演时突然反悔,如今只好和第二个相同时长的演出互换了—下。
节奏又强又快的琴声响彻整个演播厅,演奏的男人手指翻飞,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但男人的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姿态从容,游刃有余。
这是—场炫技的盛宴。
直至琴声停下,表演结束,观众们依然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良久才猛地爆发出—阵激烈的鼓掌声。
靳砚年优雅离场,直奔后台。
“靳老师这次不留下—起看春晚了吗?”有着多次合作经历的主持人见他—下台就开始收拾东西,出声问道。
“嗯,不留了,家里还有人等我。”说这话时,他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起来,整个人都洋溢着—股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