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姐姐......”此刻楼远远也不害怕盛念会对他做什么了,他主动上前,怯怯地问,“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啊——”明知道盛松阳把这个秘密藏得跟宝贝似的,盛念还要上赶着在楼远远面前说。说完之后她的表情看起来比楼远远还要意外,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经过啦,如果你真想知道还是直接去问盛松阳比较好。反正就是有这么一件事,所以你不要觉得怎么样,盛松阳对你好都是他欠你的!”
其实也不怪盛念,她并不清楚他们私下是如何相处的,所以把两人之间的真心实意比成了等价的交易。即使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盛松阳要对这么久远的事和这么久远的人念念不忘,当年楼远远才三岁,如果去细想明明也可以用运气来解释的事情为何非要大费周章。而且对方连他的脸都记不清了,他何必要这么固执,花这么多时间这么多精力把人接过来,再倾注感情去对他好。
盛念也曾问过盛父为什么要同意盛松阳当初这么荒唐的做法,父子俩说法不同,但态度倒是模糊得一模一样。
“盛念,如果那时候他父亲没有打那通电话,也许上报纸的不止他们楼家两口子了。”袅袅茶香里盛父的眼神很深,“但是我们两家根本就没有多少交集,他来提醒我权看他愿不愿意。”
“他没有义务救人,但是他救了。”盛父轻叩茶盖,笑得有些恍然,“楼远远那时候才三岁,他也救了。”
“楼远远是他们楼家仅剩下来的宝贝,盛念,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帮?”
盛念当然觉得不应该,付丹青说的一点也没错,她与盛松阳在同样的官僚家庭长大,父母可没有从小教他们要助人为乐。装善良谁都会装,然而她与沈单单有同样一个困惑——短时间你可以用你那泛滥的爱心去对楼远远,但时间长了呢?给人希望再让人失望才是最残忍的事情,盛松阳冷漠又薄情,他对楼远远的爱心又能坚持多久呢?
说实话假若要甩锅也可以甩到盛松阳的头上,都怪盛松阳表现得太直男了,但凡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楼远远有点那个什么意思,或者就让他去主席台送便利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情骂俏,盛念一多想,也不会往这么现实的方面去思考。
在场的四人脸上都挂着笑,但各自却都心怀鬼胎。没多久就轮到了盛松阳那组比赛,陈冬晴凭着姣好的美貌,硬生生在人群里挤到了他们四人的位置。
沈单单惦记着楼远远人矮,因此把人提溜到了最前面。一组共六人,陈冬晴站在他身边,望着终点处模糊不清的身影,小声说道:“他腿这么长,怎么每次都跑个倒数啊......”
“说明里那种长得帅学习成绩好运动也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男生是不存在的呗。”盛念站在她身后笑哈哈的吐槽,“陈校花,我哥难得有个不擅长的,要是他什么都会喜欢他的女生要更多了。”
陈冬晴笑而不语,楼远远迎着阳光皱着眉毛和眼睛仔细地看着起点处的那个人,不过100米的距离实在有些太远,他只能看清校服的颜色,操场的跑道和盛松阳不太清晰的动作。
“盛松阳在第几道!第几道!”
“三。”
发令枪响,楼远远眼前的画面顿时发生了变化。盛念嘶吼着尖声喊着加油,周围的加油声像把人的耳朵强行贴在了震耳欲聋的音箱上,轰隆隆的,连空间似乎都被延长了。
楼远远习惯性的慢了半拍,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终点处的红线已经飘落到了地上。陈冬晴在发令枪响之前对他说了些什么,与那些加油声一起,他听清了,但没有应声。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