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经筋疲力竭,还能再承受什么?还可有心力?
别人或许不知道,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她早已经再不堪重负。连恼、恨、怨、怒等情绪,都已经提不起来。
容景忽然又将脸埋进了云浅月的手里。
云浅月一怔,皱眉问,“你又要干什么?”
“真的不可原谅吗?”容景低低的声音似乎从胸腔中突破了某种压抑破碎出来。
云浅月看着他,心里莫名地一疼,这是容景啊,哪怕在知道生生不离最绝望的时候,哪怕夜轻染为她挖了两碗心头血的时候,哪怕德亲王妃殉情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哪怕容枫跪在金殿上一力主张立后的时候,她都依然爱着的人。何曾见过他跪过别人,可是在两军对垒,二十万大军面前,他单膝跪在了她面前,如今蹲在这里,他是何等骄傲的人,天下谁能企及的雪山之莲,如今却在他面前,将自己放低到这般姿态。她看着他,忽然大怒道:“你起来。”
容景一怔,眸光轻盈如飞絮,温润地凝视着她。
“我让你起来!”云浅月见他不动,不由得加大声音。
容景本就聪明,看着她的神色,透过她的如水的眸子,似乎体会到了什么,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身子蹲在那里,似乎不会动了。
云浅月忽然抬手,手腕提力,猛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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