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定要走四天半,两天走台,一天正式演出,其他的时间要消耗在路上,”杨月说。
季婉瑜点点头:“那边天气湿冷,气温也低,你记得多带些厚衣服,别着凉。”
“我知道了,”杨月陪她进了屋:“妈,我回来的时候挤了一段地铁,我先去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
“去吧,你最近太累了,洗完了好好休息一下,开饭的时候我让彤彤去屋子里喊你,”季婉瑜脱下名贵的羊绒大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月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放好热水把自己泡进了阔大的浴缸里。
他很少回榧山这边住,这里的环境对他来说也不像兰庭一样有亲切感,但他每次走进这个浴室,都能想起那晚噩梦过后侯择七放在他床头的那杯冒着热气的蜂蜜牛奶,和那句声音温柔而沉哑的晚安。
这个人虽然嘴欠了点,性格也不讨喜,但他闲散的外表下,却包裹着温柔又细腻的灵魂。他身上暖烘烘的味道像冬日的暖阳、像雨后一块兜头罩在自己身上巨大而干燥的毛巾,总是给人一股既温暖、又安全的感觉。
杨月想起第一次在这个浴室遇见他的场景,他深邃的眉眼间还挂着未干的水珠,锁骨深陷而平直,皮肤白皙而细腻,堪称完美的肌肉线条像是希腊神话里走出来的雕像,还告诉他说浴室和房间设计成这样,是为了留给他未过门儿的媳妇儿……
但是这房间,后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让他住进来了呢?
哗啦一声水声四溢,杨月猛然一个激灵!
这会不会有点太奇怪了呢?
回忆让他原本就凌乱的思绪更加纷乱如麻,他把光秃秃的拇指含进嘴里小口的啃,紧接着门外嗒嗒嗒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浴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他才幡然回神。
隔着浴室的门,彤彤的声音有些模糊朦胧的传进来:“小表哥,你洗好了吗?舅妈让我喊你下楼吃饭。”
杨月从浴缸里哗啦一声站起来:“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