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极致的安静里……
旭日东升,天光乍亮。
杨月在熹微的晨光里缓缓翕动睫毛,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周遭一片沉寂,清晨的日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漏进屋里,在木地板上延展出一条笔直明亮的灯带。他撑起身体,浑身的骨骼像是松动的铁架泡进酸水里生了锈,酸疼无力。
好渴,好累,好难受。
杨月向后拢了把头发,指尖无意间轻触到头皮上细细的伤疤,身体却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然一怔。
他来不及多想,风一样跳下床刮出房门!
没有,客厅里没有,厨房里没有!餐厅没有,书房没有,连他自己的屋子里都没有!
去哪了?到底去哪了?难道一早就出去了?
杨月跌跌撞撞的在屋子里到处冲撞,经过浴室的时候,终于听到里面隐隐传出水声,他来不及多想,一把拉开浴室的门——
浴屏里勾勒出一道朦胧健壮的影子,宽肩、窄腰、长腿,浑身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在蒸腾的雾气中明暗分明,就连皮肤都是白皙而泛着光泽的象牙色。
听到声响,侯择七抹了把脸上的水转过头来,有些诧异:“呦,这么早就醒了?”
杨月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中尴尬的张张嘴,发出极其沉闷而短促的一个“嗯”。
侯择七没多想,拉开浴屏冲他招招手:“过来,我摸摸你退烧没。”
“你……”杨月内心犹豫着暗骂一声,视线顺着他精劲结实的胸肌腹肌人鱼线一路看下去,接着额角的青筋难以克制的跳了跳,咬牙道:“你要不要先遮一遮?”
侯择七后知后觉的向下瞟了一眼,哼笑一声,顺手从毛巾架上扯下一条浴巾围在腰间,缓缓踱步过来。
边走还边哔哔:“怎么这么多毛病?你刻意挑我洗澡的时间闯进来,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要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