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哪样?”侯择七握紧他攥在被子上的手,盯着那双红肿的杏眼一寸寸靠近,捏着那颤抖的手指一点点摩挲,质问:“我不能亲你?不能抱你?不能宠着你惯着你对你好?”
他的目光同宽大的掌心一样滚烫炙热,烧得杨月手背都快要撩起火来,他的瞳孔在越来越近的逼问里剧烈震颤着,心底像是有一个声音在扯着嗓子叫嚣: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杨月,你扪心自问,你喊我一声哥,可你心里真的拿我当过你哥么?”他无赖似的,细细跟人盘算:“你生气了冲我耍横,生病了对我撒娇,动不动就盯着我的脸走神,见到我不高兴会翻跟头哄我开心,还三番五次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除了我,你还会对谁这样?你敢说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丁点歪心思?”
他的话字字句句像尖锐的细刺,戳进杨月的血肉、骨骼、脑髓,最后深深刺激到心脏,让他四肢百骸像筛子一样开始止不住的颤动。
侯择七混劲儿上来了,捏着杨月的脸,把人往绝路上逼:“你当初装得倒是无辜,见到爬宠光着身子就往我身上扑,生着病硬拉着我不让我走,生日的时候对我又搂又抱,还借着拿充电器的名义摸我,现在你见我当了真、动了情,知道撩拨过火了,反倒害怕了?把我一把推开了?”
杨月拂开他的手向墙角里缩,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我不是,我没有……”
侯择七不依不饶的欺身而上,蛮横的将他堵在角落里动弹不得,嗓音里却缭绕着春水般的温情:“不管你是不是、有没有,我就是喜欢你了,我才不想跟你做什么兄弟,也不想只跟你同住一个屋檐下,我想做你男朋友,想和你睡一张床,想和你做情侣之间所有要做的事,这就是我对你全部的心思,你能明白么?”
火光顺着四肢百骸流窜的血液一路攀上脑髓,绽放出五光十色的万丈烟火,将杨月狠狠包裹进亦真亦幻的梦境里,他的瞳孔深处盈盈跃动的光点同半张的嘴唇一起微微颤抖着。
他想到了游乐场里那个猝不及防且让他疯狂心悸的拥抱,想到了从车厢里悠悠转醒时耳畔的那句等你回家,想到了昏黄的灯光下他温柔的捏起他的脚踝替他处理脚背上的伤口,想到了刚刚那个滚烫热烈却蔓延出无尽柔情的深吻。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未免也太荒唐、太美好了。
不知是过了几秒、几分钟、亦或是更久后,杨月才翕动麻痹半晌的嘴唇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明白,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