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吊坠是你妈妈留在医院的谢礼,她告诉我这上面本来是有一个平安扣护着平安结的的,但是现在平安扣不在了,所以以后,就只有我护着你了,可以么?”
尾音落下,玉瓷般冰凉的耳廓落下一点蜻蜓点水似的轻吻。
杨月用指尖轻轻触摸一下上面雕刻的熟悉纹路,酸胀的眼眶终于升起模模糊糊的一层薄雾,他伸长了双臂将人一揽,踮起脚尖就奋不顾身的凑了上去——
寒风中侯择七棱角分明的薄唇带着微微的凉,他像怜爱一片华美的花瓣一般,只敢轻轻的吮、小口的啄,舌尖顺着唇缝浅浅的摩挲舔蹭,就连含着他的下唇咬下去的那一小口,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吻得生涩,吻得笨拙,明明连最简单的入侵都不会,却像奶猫的利爪在抓挠心底那一块柔软的嫩肉,刺痛却让人贪恋,酸苦中又带着源源不断的甜意,让人想将这短短的几分钟的美好,铭记到一生那样绵长。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细的雪,寒风呼的一下变大了,风雪连着灰蒙蒙的天际,纷纷漫漫延展到看不到尽头的远方。
“你站在这个地方亲我,不怕被你两个混蛋哥哥看到么?”侯择七看过来的眼神很深,鼻尖都要近得与他贴到一起。
“他们已经不是我哥哥了,”杨月摇摇头,尾音在极力克制下抖得不成样子:“你才是。”
“好,我才是”侯择七双手捧起他的脸,拇指轻轻抹了抹他湿润的睫毛:“别哭,这么冷的天,会冻脸的。”
他的掌心宽大而温暖,指尖带着炙热滚烫的力量,烧得他的心都要融化成一汪温热的洪流,浇灌在骨髓上开出灿烂繁盛的春花来。
杨月眷恋着脸颊上的温度,终于抬起头,颤抖着将埋藏在心里的抱怨与委屈问出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啊?”
“什么?”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他重复着:“为什么不早点来做我哥哥?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啊!”
说到最后,杨月几乎是在低低的嘶吼,像是要把心脏撕开一个血淋淋的豁口,把内里伤痕累累的憧憬和期盼全部掏出来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