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说:“我不姓白。”
他姓纪。
他不是白家人。
龚浪觉得美貌还真是一种可怕的武器,眼前的纪深几乎让他忘了平时那个经常挡着他睡新人的家伙。
就纪深这样的竟也敢护着别人,他自己才要担心哪天被人拆吞入腹。
现在他算是明白纪深为什么爬郑厉的床了,要没有搭上郑厉,纪深迟早会给白翔宇弄上床。到时纪深可就不是勾/引未来姐夫那么简单了,是勾引养父的儿子!
明白归明白,他是绝对不会帮纪深和郑厉解释这些的,纪深求他他都不会帮。
开玩笑,现在纪深的枕边风已经够厉害了,他可不想让纪深再进一步!
龚浪说:“你们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路过这边而已。”
纪深安安静静地看着龚浪。
龚浪说:“看着我做什么?”
纪深说:“谢谢。”
刚才要不是龚浪故意按响手机,白翔宇可能还会继续纠缠。
不管龚浪口里说了什么,龚浪帮他解困是事实。龚浪虽然浪荡又花心,但也没真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乐意花钱买享受,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其实也没什么不对。
龚浪对上纪深认真的目光,有些受不了了,他觉得这时候要是纪深开口求他,他可能真的会答应。
龚浪等了一会,纪深却没有开口。
龚浪皱着眉,很快想明白了。
因为纪深不姓白、纪深是白家养大的,所以即使白翔宇对他有那种心思,他也不能往外说。
不说白翔宇没得逞,就算白翔宇得逞了又怎么样,男的强-奸男的,法律上根本没人管,白家对纪深还有养恩。
纪深除了远离之外还真没办法,真要宣扬开去,别人可能会一边倒地骂纪深和他妈一样爱勾人。
龚浪说:“算了算了,当我倒霉才撞上这种事。放心吧,我才不会和别人说这事,说出去对我又没好处。”
龚浪转身走了。
走道上安静下来。
纪深把长伞挂回原位,打开宿舍门上好锁,靠着门板站了很久,才去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往下冲刷着身体,把纪深一身疲惫冲去大半,他从来没想过白翔宇会对他有那样的想法。
一想到白翔宇可能会逼迫他做那种事,纪深就有些想吐。
白翔宇几乎是他从小到大所有噩梦的起源。
他一直以为白翔宇是因为养父偏疼他而厌恶他。
这很正常,换了他他也会厌恶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哥哥”,自己爸爸还总是为对方骂自己,简直像是有人抢了自己爸爸一样。
所以他不再努力表现,从小学起就维持着普普通通的成绩,从不去抢白翔宇的风头,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是白翔宇的“哥哥”。
他以为这样可以和白翔宇姐弟俩和平相处,可惜并不是。
一直到他高中毕业之前,白翔宇都像阴影一样笼罩着他,但凡谁和他走得近些,谁就要倒霉。现在白翔宇还想对他做那种事!
纪深洗完澡,意识有些昏沉,头发还湿漉漉的,竟就倒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