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来那会心情不好,估计也没看明白这边什么情况,”楚和说,“东方十字路口,乌鸦是神鸟。所以你抬头看见的,是幸运和福兆。”
魏予怀没有看景,而是歪着头看人,“幸运和福兆……这不是一直都在吗?”在身边坐着呢。
楚和心里一阵暖,笑骂他油嘴滑舌。
就这么一路开,开到红白相间的清真寺,虔诚的人群在寺前聚集,开到郁郁葱葱的市政厅,热血沸腾的青年在这里呐喊,开到加勒菲斯绿地广场,其乐融融的原住民来海边散步消食——魏予怀终于分神看到这些,却突然意识到,要走了,这些浪漫的、热烈的、贫穷的、缓慢的生活,连同他的爱人一起留在遥远的印度洋边。
而楚和……魏予怀仍旧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
楚和如此直白又如此自由,以至于他说不出“跟我走”这种话去挽回或许没什么未来的感情。
“那,我走啦?”临到科伦坡机场,魏予怀解开安全带,强压下心里那点恋恋不舍的劲。
楚和笑着跟他拥抱:“我送你到安检口。”
“不用!”魏予怀立刻拒绝。他眼皮很容易红,风一吹就湿了,这会更是忍不住,却不得不忍住。
于是,楚和看到的就是他憋着嘴却拼命把眼泪憋回去的样子:“你送我进去,我又得哭了,人多,不想丢人。就在这吧,别送了。”
楚和皱起眉,苦笑着:“你还怕丢人呀?”
“别说了,走了。”魏予怀半是赌气半是逃离,砰地关门跳下车,“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