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什么?宋有方答不上来。
父亲由不得宋有方犹豫,甚至连庭云都搬了出来,“你多犹豫一秒,对庭云也是煎熬,现在!马上!去机场!剩下的事情,交给陈助理去处理。”
挂断电话的那刻,宋有方朝着二楼方向看了许久,他从没想过,这段路会这么难走,他根本走不到庭云跟前,也没办法回答庭云当初的问题,自己期不期待他的发情期。
陈助理确定了最快一班飞机的时间,“老板,庭先生那边,我会先帮您解释的。”
宋有方跟庭云说马上回家,让庭云别害怕,可庭云等啊等啊,等啊等啊,怎么都盼不到房门打开的那刻。
直到庭云眼前一片玄白,房门从外面被推开,陌生的信息素味道渐渐渗进房间里,他心里雀跃也随之消失。
模糊的人影朝他靠近,他能嗅到alpha的信息素,不是宋有方,反抗是他的本能,他将身体蜷缩起来,想要等到他的alpha出现。
耳边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庭先生,老板还得出差,您再忍耐一下,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
医生?
为什么?庭云侧过脑袋,仔细去辨认床边人的模样,陈助理?
宋有方呢?宋有方不是跟他说马上就到,为什么出现的不是宋有方?
庭云想要开口问问,细碎的嘤咛声从嘴唇之中溢出,他的羞耻心和永久标记,都不允许他在别的alpha面前失态,他死咬着下唇,双手抱在胸前,指甲渐渐陷入胳膊里,疼痛感让他稍微清醒了。
房间里信息素在暴走,平时矜持温柔的omega,在发情期也是头冲出囚笼的困兽,他们惊叫嘶吼,等着alpha的缔结。
陈助理没有在房间多待,很快退了出去,徒留冒然侵入的信息素和濒临崩溃边缘的庭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再次推开,医生提着药箱进来,医生是一个beta,即便不受信息素的影响,还是被庭云的模样吓了一跳。
床上的omega双眼充血,失焦的瞳孔沾染上了水汽,汗水从额头流下,发梢凌乱得横在额前,嘴唇大张喘着粗气,嘴唇下有一排明显的牙印,胳膊上抓痕见了血,两股战战,湿透的睡衣紧贴在身上。
标记是神圣而圣洁的,他们对alpha的忠贞和依附看似浪漫,也不过是披着浪漫外衣的狼狈。
“庭先生。”医生嗓音沙哑,“我先给您打一针镇定剂。”
被情欲折磨到脱力的庭云,根本无力反抗,瘫软在床上,任由医生扎针。
冰冷的针头插入胳膊,药水随着注射器的推入,注入到体内,刺骨的寒冷和剧烈的疼痛,让庭云想起了打推迟剂的日子。
护士明明对他说有了自己alpha,就不用受这份苦楚,可是为什么他还是那么疼啊。
庭云已经进入了深度发情,镇定剂的剂量很高,药效也发挥的较慢,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
装修精致的单人病房,还是有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庭云的四肢不像是自己的,他手上输着液,连活动起来都费劲,唯一能动的地方就是脖子。
他转动脖子,看向窗外,今晚的月色很美,月亮是淡黄色,透着丝丝凉意。
就在这时,护士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的门,手里还拿着需要加入的药剂,“您醒啦?”
庭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护士继续道:“您稍等,我帮您叫陈助理。”
不是宋有方,是陈助理,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宋有方并没有回来,陈助理,医生,打进他身体里的针,吊在头顶的点滴,这一切都是真的。
“庭先生。”陈助理依旧不苟言笑,“您醒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庭云答不上来,每一寸骨头都在奋力挣扎反抗过后的疼,是他没法用语言描述的,他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宋有方呢?”
陈助理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不出意外,老板应该在开会。”
“开会…”庭云闻言一僵,喉咙抽动,让他无法清楚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