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推开门,看着黑影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卫生间外面,他从对方的身边走过,看后者的注视下,去厨房取了杀鸡要用的手套、菜刀,和一个干净的碗,这才又回了卫生间。

沈约将门合上前,对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黑影,安慰道,“别着急,很快就能吃了。”

沈约将门关上,然后手起刀落。

其实……他只在公鸡脖子上开了口子,沈约将手中的刀放在一边,便徒手抓住了还不断哀鸣的公鸡,控制住它,让后者脖子里流出的血,一滴不落的洒进下方的碗里。

活鸡被宰杀的时候,即使脖子几乎被斩断,也还能活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沈约手上的力气也一直没松开,直到公鸡体内的血流尽,这才松开了手。

一只鸡的全部的血也没多少,只凑了小半碗儿。

沈约将死不瞑目的公鸡丢在地上,褪下手上的胶皮手套,又用洗手液洗了下手,这才才弯下腰,端起了地上的碗。

可能是刚流出来,鸡血还带着一丝温热。

沈约小心地将其从卫生间端出来,然后放在案桌上,朝黑影招了招手,“来,趁热喝,凉了就带腥气了。”

黑影沉默,沈约瞅瞅前者,又看了看眼前的碗,拍了拍头,不好意思的道,“我差点忘了,你等等。”

沈约将昨日随意丢在地上的箱子打开,将放置在里面的牌位捧了出来,又用衣服掸了掸上面不存在的灰尘,环视了遍屋内,然后找了个绝佳的位置放置好。

他翻出香烛和香炉,点燃插好,最后将鸡血端端正正的摆在牌位面前。

黑影这才上前。

看黑影背对着自己进食,沈约惦记着卫生间的公鸡,就转身去处理那只鸡了。

沈约重新戴上手套,将之前烧好的开水浇在公鸡身上,翻转鸡身,确保边边角角都全都浇到,这才作罢。

等温度稍微降下来,沈约便开始趁热给公鸡褪毛,褪毛时的气味一点不亚于刚刚的那些鸡屎。

沈约吸着气,将拔下来的毛羽全都扔进了刚刚的那个箱子,然后又从盥洗台接了一盆水,一边清理剩下的细小杂毛,一边准备给露出本体的鸡开膛破肚。

清理内脏的时候,画面就有点恶心了。

沈约将内脏垃圾丢进了马桶旁的垃圾桶,直到将鸡完全清理干净,这才抱着整鸡和刀具去了厨房。

在厨房的洗碗池内,沈约又清洗了下,用洗洁精清洗过刀具后,他便开始剁鸡块。

大概是厨房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黑影,沈约转过身,就又见黑影站在了他身后,直直盯着他。

沈约解释,“我将你吃剩的边角料处理下,正好做我今天的晚饭和明天的便当。”他特意将边角料这三个字咬的很重,就怕黑影有意见。

黑影不置与否,但闻言便转过了身,回了自己牌位上。

沈约知道后者是听见去了,趁着灶台上炖鸡的时候,去处理了卫生间的垃圾。

沈约将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打结,丢进箱子里,然后便拎着箱子出了门,出门前还不忘对牌位道,“我下楼倒个垃圾,马上就回来。”

屋内一丝动静都没有。

沈约确定对方听见了,就放心的关了门。

他没看到,等房门一关,黑影就从牌位上飞出来,落在客厅,然后听着动静声又去了厨房。

火上的砂锅扑腾扑腾的冒着热气,黑影站在火灶前歪着头看,好奇不已的模样,它伸出手想碰一碰,缠绕在它身上的黑雾也应景似的翻滚。

当黑影的手真正放在火灶上时,它还没什么感觉,灶上的火焰却像是受到什么压制似的,闪躲了下。

黑影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似的,乐此不彼的玩了起来,但是没过多久儿,门外就传开开门的动静,黑影也朝房门看了眼。

沈约进来的时候,屋内一切正常,灶上的砂锅依旧噗噗的冒着热气,他换了鞋,朝牌位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黑影没在屋子里,大概是不想理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