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比较重要。”
“兄弟,听你这口气怎么跟受了情伤似的……”
没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吴恪低头继续回复积攒了一整天的邮件,搁在旁边的手机却蓦地亮起。
他转头。
齐斯宇抢先看见了,咦了一声:“新换的手机桌面?不是你风格啊。”
认识吴恪这么久了,还没见他用过自带桌面以外的图片。眼前这盆什么植物,浓绿色的叶片,金鱼一样的花苞,看起来像是他自己拍的。
吴恪没有答话,拿过手机读完新消息,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我出去打个电话。”
“欸!”
望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齐斯宇心里那种违和感愈发浓重。怎么回事,他之前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呢?
—
其实梁泽醒得不算晚,但睁开眼时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在房间顿了一阵子,他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去。吴恪不在家,昨晚那台笔电也带走了,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碗豆浆、一袋紫薯包。
这是……
怔了怔神,梁泽走到沙发边。
豆浆跟紫薯包都还留有余温。因为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的,所以他没有动,只是从厨房拿来一个碗扣在它们上面,想着这样应该就能凉得慢一些。
换下来的衣服叠好,送去阳台的洗衣机。一过去,却看见角落的小圆桌上有个烟灰缸,里面横七竖八地插满烟头。
昨晚吴恪在这里坐了很久吗?是因为自己激怒了他,还是因为有个讨厌的人在身边他连觉都睡不着。
梁泽摇了摇头,竭力赶走那些陡然滋生的负面情绪,回卧室找到昨晚被自己扔在床角的背包。
包比来时沉。他把里面的手机盒子拿出来,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才打开。
开机后等待了几十秒,桌面出现一个时钟,分秒静默流逝的样子就像吴恪一样,一板一眼。
翻开通讯录,里面只有唯一的一串号码,姓名是冷冰冰的两个字:吴恪,右边还有一列紧急联系人,点开,仍是吴恪两个字。
也许是默认的吧。因为有且仅有一个联系人,所以理所当然也是紧急联系人。梁泽站在玄关,给这个冰冷的名字发送了一条消息——
“号码已存,手机我放在鞋柜上,你回来后记得自己收起来。”
鞋还没有换完,电话就打来了。梁泽微微一怔,紧着背接通,下一秒就听到吴恪低沉又严厉的声音:“你敢不把手机带走试试。”
这样恶劣的态度令梁泽措手不及。
他张了张嘴,声带微微收缩:“我…… 你在上班吗?”
吴恪大概也觉得自己太过火了,沉沉地应了声,态度有所缓和:“早饭吃了没有。”
“嗯?”
“我问你早饭吃了没有。”
“我不知道那是给我的。” 梁泽说,“而且我也不饿,我帮你把它们放冰箱吧。”
吴恪静默片刻,极力压制着怒火,半晌方道:“鞋柜里有伞,走的时候拿一把。”
“好,谢谢。” 梁泽喉咙微微肿痛,很用力才能把感谢的话说出来,“谢谢你昨晚的收留。总是你帮我,我也没能帮到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