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高晨阳还在嘲笑吴恪,梁宵好奇地问:“哥哥现在和他住在一起吗?”
“对,吴恪的房子,免费给梁泽住的。”
“免费?”
听她很诧异的语气,等车停在十字路口,高晨阳扭过头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
她只是想起哥哥说过的话。
“就是哥哥之前说过交朋友是相互的,总是其中一方照顾另一方,那不叫友情,叫施舍。”
为什么又肯接受吴恪的帮忙呢?
红灯转绿,高晨阳笑着摇了摇头:“那不同。”
“哪里不同?”
“吴恪对梁泽不能叫照顾。”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缓慢地磕了两下,脸上浮现一种感慨的神情,“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不是你哥哥少不了吴恪,是吴恪少不了你哥哥。哪天你哥哥要是再搞一次失踪,我都不敢想象吴恪会怎么样。”
想起当时初见吴恪时他看似平静,实则颓废消沉的精神状态,高晨阳心里幽幽叹了口气。梁泽啊梁泽,你可千万别再不见了,否则我这个兄弟大概很难再重整旗鼓。
另一边,家里的气氛挺安静。
今晚因为赶着回家做饭,所以手头还有很多工作还没有完成。可是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吴恪却一时难以集中精神。
刚才吃饭的时候梁泽不仅脸色发白,坐姿也有点坐立难安,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乖乖去休息。
想来想去,他索性推开电脑去外面看看,没想到却在厨房把人抓个正着。
梁泽关起门来在洗碗。
“不是让你别动?” 他皱眉,“我发完邮件会来处理。”
虽然脸色看起来好一点了,但梁泽的背仍然没有办法挺得很直。他戴着橡胶手套站在水池前,朝吴恪笑了笑:“你忙你的吧。跟以前一样,你做饭我就洗碗。”
跟以前一样。
以前是两包泡面、一个碗,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梁泽吃得多,所以几乎次次都是由他来洗。这些事原来他也还记得?
那些称得上温暖的回忆浮现眼前,吴恪将目光移到梁泽脸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这样的沉默别有一番意味。梁泽想要显得从容一些,就没话找话:“怎么了,我脸脏了?” 说完还伸出满是泡沫的手作势要戳他一下。吴恪蹙着眉往后躲,梁泽本就酸痛的腰有点发软,快要失去平稳之际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为免把脏东西蹭到他身上,梁泽两只手在两旁高高举着,可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吴恪。很难得的,吴恪也看着他,眼神也没有丝毫闪躲。
按照成年人的恋爱法则,此时此刻接个吻不过分吧?
一秒又一秒,两个人谁也没作声,直到他率先把眼睛闭起来。周围安静极了,所以越来越近的呼吸能听见,心跳声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可惜大好局面被人打断。
叩叩——
外面有人敲门。
以为是梁宵来了,吴恪身体微僵,放开梁泽过去开门。没想到邻居魏叔一脸抱歉地搓着手站在外面:“对不住啊吴恪,刚才我家孙子一不小心把你车刮了道口子,大概这么长,就在那个右车门上。” 他用虎口比了六七厘米,“等你去补完漆定完损,多少钱到时候我赔给你。”
“好,我再找您。” 吴恪要把门关上,魏叔却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不是说要出国了吗,哪天走?”
“暂时不走了,留在国内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