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怎么还能轮到和自己的小外甥吃醋呢?
…
施允南只是简单冲了个澡,换了便衣出了门,他见骆令声房间门口的灯还亮着,返身拾起屋内的药袋走了过去。
——扣扣。
敲门声响起,吸引了屋内骆令声的注意力。
施允南倚靠在门口,提了提手中明显的药袋,“帮个忙,我自己弄有点不方便。”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不方便,而且只是一点小擦伤,压根没必要重复上药,他无非是想要寻点由头和骆令声人单独相处罢了。
骆令声没有戳穿他无关痛痒的小借口,将轮椅挪正对向他,“进来。”
施允南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骆令声看着他手臂上已经结块的擦伤,只拿出了一支药膏,用棉签沾取些许后细细涂抹着,“……怎么想到给今煜送玉坠?”
“觉得好看就买了。”
施允南随口一答,后知后觉骆令声的这个问题有点刻意,他饶有所思地低头凑近骆令声,挑眉,“你也想要?”
“没有。”骆令声否认得很迅速,也很平静。
施允南低哼,还是自顾自地解释了一通,“玉这玩意儿,要么适合送小孩,要么适合送富太太当饰品,要么适合送上了岁数的中老人。”
“我下午是想给你买的,但横竖精心挑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怕随便买了你又不喜欢,所以就只给小金鱼带了。”
原来不是没想着他,而是精心挑了,但没挑到合适的?
骆令声那点微妙的醋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将棉签丢进垃圾桶内,唇角弯了弯,“嗯,知道了。”
管家还没上来喊,大概是离开饭还有点时间。
骆令声想起刚刚的那个玉雕大礼,“温老先生的寿宴,你打算托人送礼,还是要亲自去?”
“亲自去,我好久没去看望过外公了。”施允南眸光微晃。
骆令声知道施允南和施家的关系不好,但对他和温家的关系知之甚少,他眉心闪过一丝迟疑,还是问出口,“你这些年和温家的联系也不多?”
“嗯,自从十八岁之后,就没怎么联系过了。”施允南坦诚,“有些事情说来话长,倒不是老先生对我不好。”
对比起施老爷子作为商人的狠心绝情,温老先生更有音乐家的儒雅风骨。
施允南被丢在国外的起初那两年,施家刻意瞒下了这件事,温家几次派人来探望,都只得到一句‘二少爷不愿意见你们’。
温老先生信以为真,对不愿亲近的小外孙失望过一阵。
后来,他才得知施允南被送出了国,气得上门和施老爷子一阵争执掰扯。
温老先生是疼过施允南的,身体硬朗时亲自飞到国外见他,也曾想办法避开施家想将施允南带到自己身边抚养。
只不过,碍于家内家外的多重因素没能成功。
后来,温亦北也出国音乐深造,温老先生总会多给他添补一笔费用,实则就是让他转交给施允南。
每每到了假期,温老先生也会让温亦北带着施允南一同回温家生活。
只不过,施允南和那位表弟温程朗实在不对付。
温程朗自己的音乐天赋不强,就总是嫉妒比他杰出优秀的温亦北。施允南假期暂住在温家时,对方是明里暗里地讽刺他们兄弟两人赖着吃白食。
十八岁成人礼生日宴之后,两人的摩擦起得过大,温程朗一时不慎将赶来劝架的温老先生推搡在地,害得对方骨折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