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鱼抱着自己的小毯子,欢快地朝着施允南跑来。他的视线触及到自家舅舅,撒欢的步伐慢了下来,“舅舅,你回来啦?”
“嗯。”
骆令声看着小外甥的模样,“今煜,你这是做什么?”
“我和小舅舅一起睡觉!”小金鱼骄傲回答。
舅舅不在家的这几个晚上,他夜夜跑来和小舅舅睡在一块。
只有这样,小舅舅就不会和故事里的小白兔一样,趁着晚上睡觉的功夫,丢下他们这些家人私下溜走啦。
施允南暗中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感叹这乖宝宝来得真是时候。
他一手将小金鱼拉进了房间内,对着骆令声就是冷淡一句,“我们差不多要休息了,骆先生请随意。”
嘭。
毫不犹豫被关紧的房门。
“……”
骆令声想说的话被卡在了喉中,说不出口、咽不下去,渐渐地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措感。
他沉默在门口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屋内的人低声道出一句‘晚安’。
…
施允南听着渐行渐远的轮椅声,整个人终于从一种无形的紧张感中挣脱出来。
小金鱼在他的示意下,松开被自己双手紧紧捂住的嘴巴,用特别刻意的气音说道,“小舅舅,舅舅走了吗?”
“嗯,走了。”
施允南没了喝水的念头,领着小金鱼往回走。
小金鱼抬头眼巴巴地问他,“你还在生舅舅的气吗?”
“没有生气。”
施允南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多说什么,“快睡觉吧,都要九点了。”
“哦。”
小金鱼乖乖带着自己的小毯子爬上床,“小舅舅晚安。”
“晚安。”
小金鱼是个入睡很快的小孩,施允南调整了床头灯的亮度,没一会儿就见他香香甜甜地睡了过去。
施允南没了想要设计的心,干脆靠在床头发呆。
其实不用骆令声主动道歉,他知道对方的那句‘越界’只是羞愧情急之下的气话,更明白白月光也可以是没有关系的过去式。
小金鱼的童言童语,恰恰激醒了施允南的认知。
像骆令声这样的性格,是不会随便允许任何一个人进入他的内心世界。
而之前的自己,或许无限靠近了骆令声心里的那个位置,但也仅仅只是靠近,并没有扎根。
实际上,施允南心里有个过不了的坎,说得再准确一些——
他在吃醋。
在吃骆令声那个未曾谋面的白月光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