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猛摇了摇头,面色被酒意染得有些发红,“施先生,我不回去。”
“为什么?”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兄长把我拉扯大了,家里情况有些不好说……”
袁猛说到这儿,面色闪过一丝迟疑。
秦简大概知道点情况,帮忙解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他嫂子是个势利眼,萌萌早些年退伍前后的钱都被他嫂子想尽办法地搜刮干净了。”
后来他成了骆令声的贴身保镖,这薪水自然成倍往上翻。
前两年回老家时,又是被他嫂子假模假样地哭着要钱——
一会儿说侄子上学需要钱,一会儿又说家里的东西需要翻新,反正就是变着花样的想让袁猛出钱。
袁猛兄长帮着弟弟说了两句话,就被妻子指着鼻子骂了个底朝天。
兄弟两人都是一等一的老实人,哪里掰扯得过这种无知妇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袁猛当上‘保镖’后的第一年回乡过节,几乎将整年存下的薪酬都‘给’了出去。再后来,袁猛兄长怕弟弟再受欺负,暗戳戳地就不让袁猛回去了。
惹不起,躲得起。
袁猛顺势点头应话,“过两天我给我哥寄一笔钱回去就好了。”
毕竟,兄长对他的确有养育之恩。
“对,这样就行了。”
秦简拍了拍身边的肩膀,大概是被酒意催生得多了一丝揶揄,“要不然再回去几趟,我们萌萌的老婆本就赔光了。”
“……”
袁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肩膀一动甩开秦简打趣的手。
施允南觉得两人的相处模式挺有趣,继续问,“秦简你呢?”
“我家就在临省,开车来回很方便,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平时也都挺忙的。”
秦简还有位亲妹妹就在临省本地读大学,如果家里真出了急事,她能先帮上忙。
施允南点点头。
两人虽是不同教育环境下长大的,但在工作相处中意外和谐,也算好事。
骆令声知道平时过分‘压榨’了两位下属的时间,淡淡开了口。
“下周起给你们带薪休假二十天,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不必一直拘在我的身边做事。”
等到开春后,骆令声就要动身前往美国做手术了,到时候想必还有得忙。
“家主,我不需要假期。”袁猛回绝。
施允南将剩下的半杯酒喝完,挑眉,“是人就需要休息,你要是觉得没地方待,就跟着秦简去临省玩玩,同事一场,他应该不会丢下你。”
大概是从小生活的环境和家教都不同,秦简和袁猛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就拿秦简来说,工作时间决不怠慢分毫,可到了私下时间,他也能如鱼得水地面对骆令声和施允南这两位‘上司老板’。
那就更别说,同为‘同事’的袁猛了。
“施先生,我早就说过了,他自己拧巴着不愿意。”秦简看向身边人,打趣不减,“好像深怕我爸妈会……”
袁猛呛了一声,有些勉强且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