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琢玉他女朋友吗?”岂料对面不是朗琢玉,传来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连隐傻了,猜不到对方的身份,试探着问:“是,请问您是……”
“哦,我啊,是他、他的朋友,刘大伟啊。你今晚过来照顾他一下吧,他应酬喝得有点、有点多。”刘大伟说朗琢玉喝多了,其实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听也是条醉汉。
“啊?”连隐立马坐起来,关切地问,“在哪儿?他醉得很厉害吗?”
“他家呢。”刘大伟虽醉,意识还是清楚的,他结结巴巴地跟连隐说了地方,“他都断片了,一个人怕出事。快来啊,我、我必须回家,我老婆等我呢。”
“好,我这就……”连隐正要答应,动作猛地顿住,说了一半的话也卡在嘴边。
这一刹那,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现在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劝退机会。
把醉酒的男友一个人扔在家里不闻不问,即便男友的友人打电话来通知过也无动于衷,这种女朋友,肯定会令人生气吧?
想到这里,连隐咬咬牙,坐回床上,冷硬地对刘大伟说:“不就是喝醉酒了吗,你都把他送回家了,还能出什么事?”
“睡一觉就好了,凭什么要我去照顾他?自己要喝醉的。我不会去的,让他爱怎样怎样!”连隐飞快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没错,这样就行了。等明天一早,朗琢玉醒来,从刘大伟嘴里听到自己的坏话,肯定就会气得七窍生烟,然后把自己踹掉。
连隐得意洋洋地重新靠回床上,打开网购页面,继续挑选小裙子。
五分钟后,手机页面仍停留在之前的位置,连隐愣愣地将目光放在屏幕上,却没有聚焦,魂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喝醉酒了一个人呆着,好像确实不太安全啊……
连隐不自觉地将手指放到嘴边,磕起指甲盖。
他记得自己那个人渣爹喝醉酒之后,会非常亢奋,大叫着到处跑,逮着人就骂,还好几次和人动手打起来。
就算是在家里,人渣爹也会找点东西来发泄精力,因此被砸坏的锅碗瓢盆数不胜数。偶尔碗砸没了,就打连隐。
朗琢玉应该不会这样吧?
连隐有点担心。朗琢玉应该不打人,但万一喝醉了出点幻觉,会不会从楼上翻下去?
人的醉态说不清楚,可能有人平时木讷老实,喝完酒就变得狂暴。朗琢玉平时看着正经又靠谱,谁知道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
连隐太清楚喝醉酒意味着什么了,小时候看人渣爹酗酒,大了又在酒吧兼职,他见过太多醉酒的丑态。喝醉就意味着失去理智,人失去了理智,和野兽没有区别。
不行,我得去找朗琢玉。连隐从床上起身,套了件薄外套就匆匆出了门。
还好自己有个双重身份,即便女装这个身份把朗琢玉放置了,也能换个身份去照顾他。
地铁还有不久就要停运,而且连隐赶时间,他直接招下一辆出租车,报了朗琢玉家的地址。
连隐知道朗琢玉家的地址,他甚至有钥匙。
当初朗琢玉给他钥匙的时候,连隐百般推辞,不敢接,但朗琢玉让他放松,说自己没别的意思,就是欢迎他偶尔来玩。
连隐一直把这钥匙放在柜子里,不敢乱动,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来到朗琢玉家门前,连隐有点紧张。他曾来朗琢玉家里待过一会儿,当时是出去约会,朗琢玉忽然要回家拿东西,他跟着上来坐了坐。
“呼。”连隐呼出口气,掏出钥匙,打开门。
推门进去,里面暗沉沉的,刘大伟连一盏灯都没给朗琢玉留,也不怕朗琢玉半夜醒了上厕所摔跤。果然都是醉汉,糙的不行。
连隐找到客厅灯开关,按下,整个房间顿时亮起来。
朗琢玉家是个大平层,很大很精致,连隐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打一辈子工也赚不来的。
连隐找凭记忆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换上后,走到客厅里,一眼看见了趴在沙发上的朗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