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眺一公里外,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别墅,珊瑚礁连成一片,环绕着岛屿。
空旷的路面上停着无数车辆,什么保时捷、奥迪s6、兰博基尼、玛莎拉蒂……都是一些价值不菲的豪车,从旁走过的路人都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名车展。江宓对此无动于衷,淡定地从这些车边穿过。灾难片追求的就是大场面,等灾难到来了,最先摧毁的就是这些豪车,比泡沫还不经摔,敞篷跑车更是直接成了泡水的杯子。
纪海楼宿醉刚醒,他洗漱后,穿了一件白t恤和沙滩裤,从别墅木制楼梯走了下来。
一楼是酒吧和舞池,庭院外则是露天游泳池,激昂的摇滚音乐在平时能带来亢奋,现在只能给宿醉之人带去痛苦。纪海楼感觉自己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痛,暗骂一声,“我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喝那么多?”
见到他来了,不少漂亮的女郎眼前一亮,迈着猫一般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身上披着薄纱一般的外套,从泳池边走过,海风吹拂着她们长长的头发,带来一阵香气扑鼻。
纪海楼过敏性鼻炎差点就犯了,他挥开这些美女,问了一句,“陈珊珊呢?”
就知道纪大少爷喜欢陈珊珊,刚睡醒第一句话就是问对方在哪里。
美女们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纤纤玉指,给纪海楼指了路,意思是陈珊珊那小婊砸自诩清纯保守,适应不了她们的派对,觉得跟她们不是一路人,如今正猫在厨房里做饭呢。
纪海楼只是随口一问,得到方位后赶紧溜了,他实在受不了这香气充盈的空气,陈珊珊人还不错,名字朗朗上口,还不喷香水。
纪海楼还不知道,如果他这句话让泳池其他姑娘听到了,绝对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冷笑一声:哈?她不喷香水,她喷的香水是清新的冷调,比在场所有人都高级,只有搞不清楚的直男才误以为对方清纯可人,全身散发的都是幽幽的少女体香,连香水都不喷。
纪海楼只是找一个借口,他从小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少爷,对厨房重地不感兴趣。他走了一段路后便想折了方向,可又担心姑娘们堵他,于是只好往厨房方向走了。
他觉得头痛欲裂,想去洗一把冷水。
这是度假村,到处都是蓝色透明的玻璃水缸和游曳其中的热带鱼,他从中穿过,忽然停住了脚步。鱼缸那一头出现了个人,黑色的头发,漂亮白皙的脸庞,对方似乎在欣赏游鱼,一只手贴在玻璃上。
一条蓝色孔雀鱼甩着薄纱般的尾巴,在假山海藻丛里乱蹿,那人兴致盎然的视线也追逐而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一分钟后,两人对视上了。
对方掀起睫毛、黑而沉的目光望过来的那一瞬间,宛若天雷勾动地火,纪海楼心跳漏了一拍,血管突突突直跳,大脑仿佛暂停运行,他手指从太阳穴放下,完全忘记了头痛。他甚至浑然忘记了,自己来厨房这旮沓做什么,他好像连自己姓什么也忘记了,他也许姓海,也许姓楼。
没等他搭讪,一群狐朋狗友就热情地围拢了过来,远远地就听到陈川的大嗓门:“江宓,你来了啊!咱哥几个等你好久了!”
纪海楼就见鱼缸那头的人转身,不冷不淡地点了个头。
陈川靠近了他,手掌递过来一叠钞票,“一路打车破费了,你按照约定过来了,少不了你的。”
纪海楼用阅钞无数的眼神,一眼就能估算出,那一叠钞票大概有四五千,而那个男孩接过了钱,清点都没清点,眉毛挑都没挑一下,很自然地放入口袋,纪海楼的心瞬间从心动跌倒了谷底。
“江宓,陪我们去玩游戏吧。”陈川没看到好哥们在另一边,还在热情招呼江宓一起去泳池。
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
纪海楼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他压下心头的烦躁急切,随手抓了一个兄弟问,“那个叫江宓的人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