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洐野很快就意识到，小学长送给他的围巾是个甜蜜的烦恼。

他戴着围巾，压根不敢随意外出，怕突然下雪或下小雨会弄湿。也不敢随便趴桌上睡觉，怕沾上了什么不显眼的灰尘。更是不允许自己方圆两米之内有人吃重口味的东西，怕染上油渍和气味。

虽然脏了可以洗，但江洐野也舍不得。

围巾只戴了一天，就被江洐野好好地收藏了起来。这可是小学长送给他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礼物。

郁初一连多日见到江洐野的脖子上空空的，心里不免失落。与其在心里再三纠结，不如直接问出口。

“围巾，你不喜欢吗？”

江洐野再次强调：“喜欢啊！”

“那你怎么不戴？”

“哦，我怕弄脏了，小学长送我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保存。”

郁初哭笑不得：“不用买来做什么，冷了就戴，脏了的话我再给你买新的。”是出乎他自己意料之外的大方。

“一言为定。”江洐野伸出手，要跟郁初拉勾。

郁初嘴上说着“幼稚”，可还是很配合。

彼此的小拇指互相勾连，肌肤相贴，在冰天雪地中，无端生出细微的电流，在左胸腔上鼓动，发热发烫。

江洐野望向郁初，低沉着嗓音开口：“小学长。”

“嗯？”

天空突然飘起了雪，江洐野的话被打断，冲动之下冒出来的勇气，随着雪花的融化而消失。

这场雪来得很急，密密麻麻的。

但很漂亮。

眼前的人肤白胜雪，气质清冷，却比这漂亮的雪景更漂亮。

郁初在老家很少见到雪，他抬头望着天空，用心细细描绘着此情此景。

他突然听见身旁的人问他：“小学长，以后我们每年都会一起看雪的，对吧？”

“以后”这两个字太过遥远，意外又那么多，或许早就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理智如郁初，从不敢随便许诺将来。

更何况他和江洐野是各方面都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少年人单纯的感情也许经不起社会的磨练，最后渐行渐远。

然而，他说出口的却是：“好。”

这一次，他的情感任性地战胜了所有的理智。

作者有话要说：小江：我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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