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得一声,一本书照着他的胳膊飞了过来。韩桐躲闪不及, 挨了一下才停止了嚣张的嘲笑。

他双手背后,悠悠地走到桌前, 将书交还回来, 一本正经地说:“我错了少爷, 对不起, 我不笑了就是了。”

江言酌懒得抬眼看他, 低着头默不作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哗哗地翻懂着书页,就是头发丝里都写上了郁闷。

“哎,你到底怎么惹人家了, 让人家留下十日不得相见的指令。”韩桐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他觉得秦听不是个爱生气的人。

至于到底怎么惹的,只有江言酌心知肚明。

江言酌想起他那天把秦听亲跑以后,还没走到楼下,就收到他怒气冲冲的消息

“!!江言酌你个臭东西!!你给我保持距离!!十天内我再见到你我跟你姓!!”

连生气的叹号都看起来格外可爱。

江言酌都能脑补得到秦听气哄哄的样子。他颇为无奈地说:“小孩爱害羞, 我得给他留点缓冲时间。”

“啧啧啧,住在一栋楼里一面都没见到,你也够惨。”

江言酌揉了揉额角,忽然想起被他室友阻拦在门外的场景,像极了犯错的丈夫回娘家却接不到媳妇。

他淡淡地笑了笑:“他自在想玩得开心, 我陪他就是了。”

韩桐微哂:“少爷,我觉得你在故作坚强,你的脸上写了五个大字,你知道吗。”

江言酌挑了挑眉,疑问道:“哪五个?”

韩桐拿着手指比划着,从江言酌的额头指到下巴,仿佛是将五个字铺展开来:“我媳妇跑了。”

说完,他就又笑得捂起肚子,眼见对面的人周身气压更低。

江言酌木着一张脸,在桌子上一摞子的书里挑挑捡捡,抓住一本巨厚的词典,拿在手里掂量。

吓得韩桐落荒而逃,嘴里还不忘挑衅地说:“我看别说十天,一个月你都抱不回来人家。”

江言酌重重地放下词典,拿起手机看了看日历,他数着日子,连上面的万年历虽看的都要烂熟于心了。

就比如明日事宜:出行,订婚,嫁娶,领证,结婚。

他也想,但他不能。

好像这些都暂时都跟他都没什么关系。

江言酌木着脸放下了手机,只是目光扫到桌子上摆放的相框,眉眼变得柔和舒展。

他摸了摸照片里男孩子笑得灿烂的脸,淡淡地笑笑,他有很强烈的预感,其实好像不用熬到十天,他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

秦听这几日过得繁忙且充实。

每到期末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提前一个月开始准备复习,每天按时间按计划背诵知识点,循序渐进有松有驰。不至于在考前特别忙慌乱。

但最近这一个月他一直都在忙着解决他的人生大事,许多计划好的任务完成得拖拖拉拉。

好在他记忆力好,虽不至于过目不忘,但总有些小聪明。

在他闭关这一周里,将三科最复杂的专业课程背诵得滚瓜烂熟。尤其是刚考完后,简直不要太神清气爽。

就剩下后天的最后一门公共课程,而且老师早早就帮忙划好范围了。现在的秦听无异于提前进入放假的状态,这一科简直太轻松了。

他漫不经心地温习着书上划的范围。

然后吃着江言酌给买的糕点,喝着江言酌给买的果汁,书里偷偷夹了张江言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