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番外:邵清

年轻的恋人紧紧依偎,两颗心之间靠得无比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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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邵星阑的公司就已经维持不下去,走到了需要申请破产的地步。

邵父邵母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中年夫妇仍旧是矜贵万分,神情动作间透着养尊处优的尊贵。

邵母以为三个月的教训足以让儿子改变主意,柔声说道:“星阑,你现在要是改变主意了,一切都还来得及。邵家那么大的公司,以后都是你的,你又何苦为了一个omega,去放弃那么优渥的一切?”

“爸妈不是不让你和他来往,大不了就养着,小意那孩子懂事,你好好跟他说,他想来不会介意的……”

邵父邵母说了一堆,最后邵星阑只看着他们,慢慢摇了摇头:“妈,如果你今天是为了劝我的话,那没必要了。”

“我还是那个选择。”

邵母气得身子直颤,事态到了越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邵父一气之下放出狠话,宣布断绝父子关系,取消邵星阑继承资格。a市上下豪门圈子一阵哗然,都说邵星阑是被那个beta迷了心智,邵氏这么大个产业都不要了。

迷没迷了心智,邵星阑自己知道。任凭外界众说纷纭,他和赵寻清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倒也清闲。

虽说公司破产,但邵星阑这两年的积累也不少,不至于清贫度日、上顿不接下顿之类的。现在虽然有邵氏的打压,他不能再做金融相关的东西。但邵家能量范围毕竟有限,国内都买他的账,国外可就说不准了。

邵星阑身为a市豪门圈子里的佼佼者,能力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国内的路走不通,他就走国外的。

活了这么多年,他也是有自己的人脉路子的,不是离了邵家就什么事都成不了的废物纨绔。

邵星阑把精力都放到国外的工作上,而赵寻清的事业这些年也算小有起色,他的画作在市场上的价格慢慢升高,名字也一点一点为外人所知。

如果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衣食无忧,生活幸福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没有如果,邵星阑身为邵家独子,邵家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所谓的断绝关系不过是为了逼迫邵星阑,邵家从各个方面打压,就是为了让邵星阑受不了自己主动回家。可他们没想到,自幼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竟真能耐得住性子,过那种简单平凡的生活。

邵星阑能够轻易放弃,邵家却是不能。

邵父忽然病倒,邵母两年来首次放下成见给邵星阑打电话,一向端庄优雅的贵妇没了主心骨,哭哭啼啼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打电话给儿子。

父亲病重,母亲又是这般作态,邵星阑心慌意乱,当天就定了回去的机票,却不想刚进入病房,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整个人就被扣了起来。

就像邵父邵母不敢相信儿子能坚持那么久一样;邵星阑也没想到,邵父邵母会做出这种装病骗他回来把他关起来的行为。

邵家的别墅,日夜有人把守。邵星阑身上任何通讯设备都被收缴起来,窗外保镖二十四个小时看守——

邵星阑是真的孤立无援。

他起初心寒过,震惊过,可真当冷静下来后,第一个想法就是他这么长时间不回去,赵寻清会怎么想?

他开始放缓态度和邵父邵母谈,可不论怎么说,邵父邵母坚持的就只有一点,要他和许家联姻。

邵星阑试图把这个话题岔过去,他想不管怎么样得先拿回自己的手机给他哥报个消息,但是邵父邵母却态度强硬,除非他愿意妥协,否则一应不允。

一个人关在一个房间,没有办法联络外界,没有人说话,就连邵父邵母除了每天一句的你想好了没在也不会跟他说一句话,不过短短两天,邵星阑就有些受不了。

他想过很多办法,不管怎么说,邵父邵母都是打定注意一定要他服软。

被关的第三天,邵星阑沟通不成,开始想着出逃。

窗外门外的保镖八个小时一换,中间基本上没有任何间隙,从窗外出逃基本上没有可能,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每天每天会给他来送饭的保姆身上。

保姆每天送饭时间虽然有个几分钟的偏差,但是每次来之前都有脚步声,赵寻清就借着那些脚步声来判断她来的时间,在一次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猛地把她拽到屋里然后把门反锁,紧接着就搜出她的手机躲到卫生间里,无比冷静地拨出了那串自己熟记于心的号码。

滴——滴——滴——

手机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想起,门外拆门的声音也震如雷霆,邵星阑知道自己只有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手随着心脏不住地在抖。

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他不管赵寻清说了什么,语速飞快地道:

“我现在被困在家里出不去,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你照顾好自己——”

“砰”的一声,门被拆开,邵星阑不顾赵寻清急促的话语挂断电话,眼神冷静的看向外面。

邵父气急败坏,一巴掌扇了过去,怒吼道:“你个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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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一次,家里人对他的看顾更加严密,跟他接触的人任何信息设备都不能带。邵星阑知道邵父邵母是铁了心要他服软,那么任何人来了都没用。

被关的时间从几天持续到十几天,邵星阑试过各种方法,声东击西、在深夜的时候跳窗强行突围,甚至是他以前嗤之以鼻的绝食、割腕自杀,可最后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所谓的绝食自杀能够有用,无非是仗着父母对你的爱,可若父母根本就不在意你的死活,你又能如何?

从医院回来的那一天,邵父垂眸看他,面上冷酷严肃:

“邵家要的,要么,是一个听话的继承人,要么,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