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只见谢则尧在换衣服。
牧然视线缓缓往下,看到了他手上的划痕。
“哥,你的手怎么了?”
谢则尧穿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口说:“不小心擦到了。”
“可以起床吃饭了,吃完去医院。”
牧然爬起来,走了两步,余光瞥见谢则尧手臂上也有不少划痕。
他脚尖一转,走到谢则尧面前,凑近检查。
指节、手背、手臂……
牧然微微皱眉:“你去打架了吗?”
谢则尧抿了抿唇:“没有。”
牧然抬眼,盯着他的眼睛,什么话也没说。
两秒后,谢则尧挪开视线:“我是去揍人。”
打架是双方的,揍人是单方的。
牧然哦了一声:“没被揍就好。”
说完,他转身走向洗手间。
谢则尧站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自己揍了一顿他堂哥。
吃完午饭,牧然和谢则尧直接去了医院。
到理疗室的时候,谢则尧停在门外,牧然一个人走进理疗室。
汤普森点燃香薰,轻声对牧然说:“今天会进行第二次催眠。”
牧然应了一声,熟练地爬上椅子。
汤普森为他调整椅背,淡淡地笑道:“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牧然闭上眼睛,很快便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梦见半年前和谢则尧去拉斯维加斯旅游。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我愿意。”
西服、教堂、简单到像一场游戏的婚礼……
最后定格成为谢则尧办公室里的一张照片。
牧然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牧先生,你醒了吗?”
牧然慢吞吞地坐起来,应了一声:“我醒了。”
汤普森笑了笑:“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半个小时后再去拍片检查。”
说完,他离开理疗室,让在门外等候的谢则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