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瞥得万千山神魂荡漾,于是他上前抱住了岑静香,说道:“当年我就说了,柏言就是我的亲儿子,我不纵他谁纵他。”
岑静香笑着在万千山的胸口轻拍一下:“既然柏言是你的亲儿子,千山,那让柏言改姓的事情?”
万千山答应过,只要岑柏言改姓宣,就立刻把名下两家企业登记给柏言。
“这个不急,”万千山揽着岑静香的肩膀,晓之以理,“本来借着这个机会,我想正式把柏言介绍给商场上的朋友,既然柏言不在,那下次吧。”
他嘴里说着抚慰的话,心里却在庆幸,岑柏言不来好啊,他不来真是再好不过。
他没耐住岑静香日复一日的枕边风,不小心松了这个口,要正式让岑静香三人入主万家。
承诺给出去他立即就后悔了,他的发妻宣谕毕竟还没有死,他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加上他当年是入赘的,如果没有宣家的支持,就没有他现在的成就。
万千山是个男人,男人没有不在意面子的,那群人私底下怎么嚼他的舌根、说他抛妻弃子夺家产都无所谓,然而他一旦正式宣布了岑静香的地位,这桩丑事就等于搬上台面了——他自己的亲儿子都没有跟他姓,竟然要一个小三的儿子随他的姓,丢人。
他正是两难,没想到岑柏言竟然要缺席,正好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
岑静香眼神一暗:“可是千山——”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有的是机会。”万千山打断他。
岑静香再了解不过万千山,她知道万千山喜欢温柔顺从的女人,于是也不再多说,默默垂下了头。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万千山垂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耐心地安抚她,“我已经把临海别墅登记给柏言了,小情还没有成年,等她明年上了大学,我就给她在市中心买一套房。”
岑静香心中一喜,但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彰显喜悦的蛛丝马迹,低眉垂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无名无份地跟着你十几年,不是为了这些。”
“我怎么会不知道,”万千山轻叹一口气,“这么重要的场合,柏言不在确实不好,这样,我再给柏言买套房,明天带你去买包,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
岑静香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千山,我们只有你了,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万千山心头涌过一阵暖流,顿时觉得自己无比高大,他怀里的女人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他啊。
他禁不住想起十多年前,他重逢了在饭馆洗碗的岑静香,发黄的工服遮不住她的秀丽,她一见到万千山,两行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扑簌流下,颤抖地喊道:“千山.”
万千山正沉浸在回忆之中,管家敲了敲门:“先生,商会长来了。”
“好,来了。”万千山整了整衣襟,对岑静香说,“我先下去,你收拾收拾,记得戴上翡翠镯子,打扮的富贵点儿。”
岑静香娇嗔地瞥了他一眼,笑着说:“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让你丢人。”
待万千山出了房门,岑静香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十指紧紧绞在一起。
二十几年前她就知道了,万千山虽然爱她,但更爱他自己的面子、金钱和权势。
岑静香精心装扮一番,戴上了象征当家主母的翡翠镯子准备下楼,正走到走廊上,听到楼下商会长和万千山的谈话。
“千山,贵公子今天不在?”商会长打趣,“我家这小公主可是一直念念不忘。”
“爹地!你说什么呢!”少女娇羞的声音随之响起。
万千山笑着说:“柏言有事,回不来。”
“不是柏言,是宣小公子,”商会长说,“宣老祭日,我带小丫头去祭拜,恰好遇见小公子,确实一表人才。”
“不是啊爹地!”少女焦急地说,“我喜欢的是柏言哥哥呀!”
“你别说话,”商会长喝斥女儿,“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啊对,对,”万千山声音有些不自然,“小兆他也有事情。”
商会长话里有话地说:“千山,到了你这个位置应该明白,我们也不是有什么门第之见,只是咱们这个圈子的人,还是看重出身的。”
万千山嗓音紧绷:“是是是,会长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