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岑柏言拿起宣兆手机的那一秒——
“嘀——嘀——嘀——”
另一个电话铃声插了进来。
岑柏言收回手,转头一扫自己的手机屏幕,小丫头一大早找他干嘛?
他估计又是催他改姓改口喊爸爸那档子事儿,本来不太想接,但转念一想又担心妹妹真遇上什么麻烦找他帮忙,于是手指一划。
“大早上的,嘛呢?”岑柏言嘬了口豆花,懒洋洋地翘起腿,“你最好是有什么正经事,不然我回去把你腿打断。”
“你才不舍得呢!”岑情大呼小叫,“好消息好消息!”
岑柏言冷不防被她这么一嚷嚷,耳膜都要穿了,把手机拎得远了点儿:“江南皮革厂早倒闭了。”
“你别捣乱!”岑情喊道,“哥,这次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岑柏言掏了掏耳朵,“啧”了一声说:“妈又给你涨零花钱了吧?”
“不是!”岑情兴奋地说,“老爸老妈同意我这个寒假出去玩儿,哥,我去找你啊!”
岑柏言被自个儿的口水呛了个正着:“咳咳.你说什么?来找我?我不同意听见没,你别——”
“我下周考完试就去你那儿待十天,票都买好了,你来接我啊,”岑情直接忽略了岑柏言的反对意见,兴致勃勃地筹划,“等过年前咱们再一一起回来,怎么样?开心坏了吧!”
岑柏言:“.”
宣兆打理好自己从洗手间回来,岑柏言正傻坐着发呆。
小丫头要来找他待几天倒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要不小情来的事就不告诉宣兆了,他应该会觉得不方便吧?他会想要见我的家人吗?
“怎么了?”宣兆一手撑着冰箱,俯身揉了揉左膝,“吃饱了撑的就把垃圾倒了,顺便带把粮食去喂喂狗。”
“那个.”岑柏言闭上眼,抬手揉了揉眉心,想了想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支吾了小半响,话头一转,“你有条短信。”
短信?
宣兆眉心一紧,懊恼地想我现在是怎么了,在岑柏言身边时戒备程度已经这么低了吗?竟然没有把手机随身带着!
“什么短信?”宣兆缓步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状似随意地问。
他没有立即拿起手机看讯息,而是拿过豆浆碗,瞥见空空的碗底时鼻头一皱,看向岑柏言:“你把我的豆浆喝没了。”
“.我以为你不要了,”岑柏言把自己那碗咸豆花推过去,“喝这个。”
宣兆瞥了眼胡辣汤底的豆花,很嫌弃地别开脑袋:“拿走,不食嗟来之食,你喝过的我不要。”
“小瘸子,你还敢嫌弃我是吧!”
岑柏言吹胡子瞪眼,虚张声势地一拍桌子,掐着宣兆下巴让他扭过头来,倾身在宣兆下嘴唇咬了一口,趁着宣兆吃痛松开牙关,舌头趁机大举入侵。
半晌,宣兆胸膛微微起伏,岑柏言指腹揩去他嘴角的水渍,得意地一挑眉梢,痞笑着说:“不要也得要。”
宣兆轻笑:“幼不幼稚。”
岑柏言惬意地吹了声口哨:“还吃吗?”
“吃饱了。”宣兆伸了个懒腰,舒服地靠着椅背。
岑柏言拿起剩下的甜包子接着吃,边吃还得边唠叨:“猫吃食似的,要不这样,你胖一斤我奖励你一千块钱.”
宣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很自然地拿起手机,表情是一贯的无奈纵容,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短信内容的那一刹那,他心头一紧,掌心渗出了丝丝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