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大了,”宣兆忍俊不禁,“还玩小孩子那套?”
“你给我念,”岑柏言手脚并用地扒在宣兆身上,“要不咱们就做点儿别的。”
说完手指暧昧地点了点宣兆手心。
宣兆如临大敌:“念念念,我给你念,书呢,拿来。”
岑柏言贱兮兮一笑,敏锐如宣兆,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岑柏言从枕头下边抽出一本硬壳带锁的笔记本,扉页的落款笔锋秀致,写着“宣兆”。
“.岑柏言!”宣兆瞪他。
“念,赶紧的,这是我的睡前读物,”岑柏言鼻尖抵着宣兆后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我每天晚上都要看。”
宣兆耳根一烫,禁不住岑柏言在身后催促,鼻息烫得他全身的细胞都在震颤。
念就念,反正.反正都是假的。
宣兆眼神一黯,岑柏言把他搂在怀里,随手翻开一页:“就从这儿开始吧。”
宣兆清了清嗓子,悄声读道:“小朋友是个很.很英俊的小朋友,说他是小朋友也不对,他是个成熟的男人。”
岑柏言适时地顶了下胯,证明自己不仅只是成熟了,还是“大”成熟。
“别闹,”宣兆低声斥道,硬着头皮接着读,“陈威给我看了他们一起打篮球的视频,他很厉害,三分球投的很准,应该很讨女孩子喜欢吧。晚上经过球场,看到一群师弟在打球,我忍不住想到了他,其实他不止讨女孩子喜欢,因为——”
宣兆一顿。
岑柏言说:“继续,别停。”
宣兆抿了抿嘴唇,不往下读了。
岑柏言在他后颈轻轻一咬,催促道:“快点儿。”
宣兆“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停顿了小半晌,才用几不可察的声音说:“我也很喜欢。”
这五个捏造的字甫一出口,宣兆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跳动,心跳声里掺杂着两个声音,一个说着“假的”,另一个说着“真的”。
于是岑柏言满意地笑了,收起日记本塞进枕头底下:“不舍得一次听太多,以后每晚都给我念睡前故事,慢慢念。”
宣兆没有说话,岑柏言只以为他是害羞了,笑着在宣兆乌黑的发梢印下一个吻:“睡了,晚安。”
熄灯后小屋陷入了如墨般的黑暗,没过多久,身后传来了岑柏言平稳悠长的呼吸。
宣兆借着夜色的掩护肆无忌惮地看着岑柏言近在咫尺的脸,好像要用眼神把他牢牢烙印在自己眼底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岑情白天也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不要岑柏言跟着,到了傍晚六点半准时乖乖回到家,也不要岑柏言操心。
岑柏言乐得轻松,和宣兆逛逛公园散散步比什么都自在,晚上还有“睡前故事”可以听,再没有比这更美满的日子了。
眨眼间过年的日子就要到了,岑柏言和岑情二十八回家,他们订了一大早的高铁票,宣兆听见声响睁开眼,天都还没亮。
岑柏言已经收拾好自己了,俯身在宣兆眼皮上亲吻了一下:“你接着睡。”
宣兆撑着身子想要起来:“我送你们——”
“不用,又不是去哪儿,”岑柏言拎上背包,“我正月初六就回。”
宣兆点点头,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好。”
岑柏言和他交换了一个深吻,直到岑情在门外不耐烦地催促了,岑柏言才依依不舍地起身:“走了啊,你乖点儿,我给你打视频就要接,知道没?”
宣兆笑着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