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了,多接触熟悉您过去的事情,对于您的病情恢复有所帮助。”
好吧。合情合理,都是为了我好,而且是医嘱,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
我可以做这些事情,但是我想我是不是可以有一个手机,闲暇之余也可以了解一些外界的事情。
说来也奇怪,我虽然失忆了,但我就是知道手机是可以联系外界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又鼓足了勇气看向封诀,想再一次要求道:“先生,可以...”
“我给你安排了钢琴老师,下午就到,你可以跟着他熟悉一下钢琴。” 封诀平静的打断了我的话。
“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封诀突然跟我说这个。
“你以前是会弹钢琴的。” 封诀言简意赅。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封诀站起身来,随意的整理下衣服,又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说:“回去吧。”
我没有在说话,也没有再提刚刚要买手机要求。
回去的时候,封诀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封诀生气了。
虽然他依旧会和我说话,依旧会在午饭的时候帮我夹菜,面上没有任何不快,但我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因为我敏锐的觉察到,他看我的眼神少了那种灼人的温度。
这会让我觉得我现在在他眼里,和别墅里张伯李婶那几个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我开始不安了起来。
虽然不想承认,我心里是有那么一丝依赖封诀的,他是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他对我很好,他是我名义上的爱人。
在这栋别墅里,他也是唯一一个和我能日常交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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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时候,封诀帮我约好的钢琴老师到了,张伯上来告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正拿着几根画笔,在画布上胡乱的涂抹着。
画画也是封诀要求的。
从花园回来后,封诀便对我说:“小意,去画室吧,我想看你画画。”
语气依旧温和,也依旧不容我抗拒。
张伯通知我下去的时候,着实让我松了口气,画布上凌乱的线条和诡异的颜色我自己看着都伤眼睛。
我觉得我实在是没有画画的天赋,但封诀要看,他要看,我就必须要画。
我将如释重负的将画笔扔在一旁,起身随着张伯下了楼。
楼下封诀也在,他换了一件深色的衬衫,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凌厉。
此刻他正坐在沙发上,和对面沙发上男人说着些什么,我没听清具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听到了封诀的语气是淡漠的。
张伯走过去在一旁站定,对着封诀弯腰示意,语气恭敬的说道:“先生,许先生到了。”
两人便停止了谈话,一起看向了我们。
封诀刚刚还是一副严肃冷峻的脸,在转向我的时候倏地柔和了下来。
他不生气了吗?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礼貌的和他打了招呼,喊了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