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还能在一起吃饭?”
我不明白,为什么封诀还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样云淡风轻的说出陪你吃饭这种鬼话。
封诀看了我一会,叹了口气:“你以前都是喊我先生的。”
我眉头一跳,过往那些和封诀相处的片段争相冒了出来。
那时候的我对封诀,有愧疚的讨好,有满心满眼的依赖,在得到被植入了那些虚假的记忆后,更是对他迷恋不已。
我学习画画,学习钢琴,读着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籍,穿着封诀喜欢的白衬衫,捧着郁金香,努力让自己离封诀心中的小王子近一些。
我甚至觉得当初的封诀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我懵懂的,从一点点到全部倾泻出一腔的感情,看着我日渐信任他,缓缓的将心剖出来像献祭一般捧到他的面前。
现在想来,简直可笑极了。
我几乎快要克制不住的骂出口,咬着牙回道:“别跟我提以前!”
“为什么不呢?以前的你过得不快乐吗?”封诀像是真的在认真的发问,但又没有打算听我的回答,他看着我语气中带着肯定:“你是快乐的,小意。”
我被戳中的痛脚,立刻高声反驳:“因为那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你让我失忆,你骗了我,你甚至找人给我植入虚假的记忆。”
“——封诀,没有人愿意像个傻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与我激烈的情绪相反,封诀态度一直不紧不慢,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甚至还拿起一旁的餐巾轻轻的拭了下手,才开口对我说:“小意,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
封诀语气带上了一丝遗憾,“你过强的好奇心和自作聪明也让我很困扰。”
接着,他转头对着门口的方向,淡淡的开口:“进来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见门被推开了,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佣走了进来,其中还有一个手提医药箱,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医生模样的人。
我直觉不对,立刻站起握住了手底下的凳子,防备的盯着几个人。
一旁的封诀也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他对我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别害怕,小意。”
“你要做什么?!”我拎起凳子后退一步,凳子与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我紧张的质问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封诀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抬眸对门口那几个人点了下头,那几个人立刻往我的方向逼近。
我来不及多想,挥起凳子朝着理我最近的一个男佣砸去...
安静了一整天的室内想起来兵零乓啷的声音,即便我疯狂反抗,也不可能是几个专业打手的人的对手,几分钟后,我被强行摁在了床上,头脸半陷进柔软的床上,我喘着粗气,眼睁睁的看着那名医生打开了医药箱,并拿出了一针试剂。
我被人牢牢的压制着,几乎不能动弹,医生调试好针剂,转头看向封诀,似乎在等封诀的命令。
我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我不知道那管蓝色的针剂是什么,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向不远处的封诀,喊得声嘶力竭:“封诀!你要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封诀不紧不慢的绕过了一地的狼藉,缓缓的走到我面前,他蹲下来看着我,脸上一如往常挂着温和的微笑,但眼神却分外冰冷。
他动作轻柔的撩起我额前遮挡视线的碎发,命令般的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我知道他想要我说什么,我大口的喘着气,几次张开嘴,但就是说不出他想要的那个答案。
封诀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站起身,语气平淡的对那名医生说:“开始吧。”
我身子一僵,又立刻疯一般的挣扎起来,但没有任何作用,我眼看着医生拿起了镊,夹起酒精球,在我的胳膊上擦拭着。
冰冷的触感激起我一阵的颤栗,也击溃了我刚刚的坚持,我几乎是哀求的对着封诀开口:“别这样!求你!封诀...我们谈一谈!别——!”
胳膊一阵尖利的刺痛,我嘴边未尽的话语转成了绝望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