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我知道了这个伤口的来历,那是我用瓷片划伤的。
我腾出一只手,用指尖轻轻的划过那块纱布,又勾了勾唇角,对着封诀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潜意识的依赖?”
手指缓缓用力,我在他胸前血色最浓的地方,一点一点的碾了进去。
封诀闷哼了一声,胸前的血色晕染的更快了,很快那块白色的纱布全部变成了红色,我的指尖也是一片温热潮湿——那是封诀的血。
我低声问他:“你觉得这是我对你的依赖吗?”
封诀被我压在身下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了起来,我以为他是难以忍受伤口的疼痛,但我看见他脸上的笑,那是隐约带着兴奋的笑。
“俞念,你知道吗?”
他呼吸间带上了疼痛的嘶气,但依旧一瞬不瞬的望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狼犬,它性子烈极了,几乎没有人能靠近它,甚至连最专业的驯兽师都劝我放弃,说它野性难驯。”
“但我没有,我花了很长时间,用了很多方法,它越是挣扎我就越是想要驯服它,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它的身上,被咬伤了也无所谓,因为我要让它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东西,只能听从我的命令。”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是吗?”我垂眸看了他一眼,将沾着鲜血的手指从他的胸前伤口处移开,并开始的慢慢上移,最后停在了他的喉结处。
我的视线随之落到了那里,说实话封诀的喉结很漂亮,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是造物者的偏爱,这个人无疑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但是现在他最脆弱的地方就暴露在我的面前,并且他对此毫无防备。
此刻他的喉结甚至因为我的碰触,上下滑动了两下。
我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抬起头望着他说:“你恐怕弄错了什么。”
话音刚落,我的手猛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封诀几乎在瞬间就涨红了脸,他的眼睛因为充血而瞪大了,手也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可他没有去掰开我的手,甚至没有任何的挣扎。
我看着他在我的手上因为窒息而变得痛苦的表情,心里竟然涌上了几分难以自制兴奋。
封诀以为我是他的狼犬,可我从来都不想成为谁的猎物。
此刻,我甚至闪过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想法,我想让他变成我的猎物,被我牢牢掌控。
我的手不知道是因为用力。还是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情绪,此刻正微微颤抖着,我看着封诀,俯下身凑近他的耳边。
我笑着对他说:“你看错我了,封诀,我不会被驯服,哪怕两败俱伤。”
回应我的是封诀温柔抚向我脸颊的手。
我猛地起身,并顺势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我冷眼看着他在我身下大口的喘着气,并伴随着剧烈咳嗽。
我对他说:“不管你来B城什么目的,但是你最好不要对许棠意有什么企图,对EM也是,许棠意或许会有顾忌,但我没有,逼急了,我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说完,我从他身上起身,利落的下了床。
我发现我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穿的是封诀一样的深蓝色睡衣,那款式是我在别墅里常穿的那种,衣服是谁换的不言而喻,但我现在也懒得计较。
我没有再理会依旧在床上咳嗽的封诀,赤着脚直接往外走去。
在我推开封诀家的门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正要开门进屋的方婶,她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转过头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惊讶。
“小念?你...”说着她又抬头看了眼房号,“你昨晚...”
“没事。”我打断了她的话,“先开门吧。”
“哦...”我看出来方婶一脸的疑惑,但她也没再多问,只是低头继续刚刚开门的动作。
我跟在方婶的身后进了屋,也没有像往日一样和她寒暄几句。
方婶也像是看出来我心情不佳,也没有再问我早餐想吃什么,只是动作有些小心的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