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消夏 时多 2117 字 10个月前

候车厅还排着长队,有人在身后不断催促。

陈安恍恍惚惚地离开,头一次在北京打了回车,用刚刚退掉的票钱。

他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出租车径直开到了贺氏大楼的门口。

陈安在马路对面站了整整一天,迷惘地望着里面的人来来去去,楼里的灯光亮了又暗,却始终没有他要找的那个身影。

一直等到夜里八点多,他才看到贺璞宁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对方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胳膊上搭着一件毛呢外套。他神色匆匆,手上还拿着厚厚一沓白色的打印纸,一边往外面走,一边不时地朝身后的几个人叮嘱着什么。

陈安定定地望着,直到目视着对方坐上了车。

还是那辆熟悉的汽车,不过车门上的划痕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日回到家他便病倒了,高烧连发了好几天,直到实在扛不下了才到医院挂了水,体温才终于慢慢退了下来。

幸好回到店里,老板还没打算辞退他。

杨文磊有更忙的事情要做。他家小孩的转学申请终于通过,夫妻俩喜出望外,拿到通知的当天便迫不及待地买了回乡的车票。

“小陈,店里这两天辛苦你先顾着,我跟冯姐接了孩子就回来。”

刚请了那么久的假,陈安此时也说不出一个 “不” 字。不过几日都是阴雨连绵,店里的客人并不算太多,他面前也还能顾得住。

又是一杯热茶喝完,茶叶已经泡不出什么颜色了,陈安默不作声地将它们倒进了洗菜池。

他望了眼店外,下了一整天的雨终于停了。他正考虑洗完杯子后要不要关门回家,收银台的电话铃却蓦地响了起来。

陈安平常地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略带急促的男声:“喂?是津津有味吗?现在还能点餐吗?”

第55章

陈安平常地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略带急促的男声。

“喂?是津津有味吗?现在还能点餐吗?”

虽然炉子还没有关火,但剩的菜也不多了,陈安想了想便回道:“可以,但是配菜不太够了,有的菜可能做不出来。”

对方急忙说:“没关系,简单煮碗面就行,不要太油,清淡一些。可以的话再加一碗热汤,醒酒用的。”

陈安一一应允下来,又找了纸笔记下要派送的地址。

“稍微有点儿远啊…… 得多等一会儿,估计一个多小时。”

“没事没事,能送到就行。”

对方总算应允下来。终于把晚饭订好,岳哲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路上兵荒马乱,贺璞宁死活不肯说自己要去哪儿,岳哲没办法,绕着小区附近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决定先把人送回了住处,幸好密码锁还没改,客厅的陈列一成未变,贺璞宁也没有真的搬家。

只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功夫,贺璞宁突然捂着嘴,满脸痛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就要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岳哲暗道不妙,紧忙上前想要扶住他,可还是晚了一步。贺璞宁不小心撞到了浴缸的边缘,一时间没有站稳,整个人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副总!您没事吧?!”

贺璞宁看上去并不像没有事的样子。额头磕到柜门的一角,立即划出了一条骇人的伤口。

岳哲被他吓得险些心脏骤停,可还没顾得上去找医药箱,下一秒,贺璞宁便抱着马桶剧烈地呕吐起来。

贺璞宁晚上本就没怎么吃东西,又被团队的同事洋酒啤酒各种掺在一起灌,此刻胃里翻江倒海,险些把胆汁都吐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艰难地挪着身子瘫倒在了墙角,一张脸早已变得惨白如纸,只有额头上擦破皮的伤口带着刺目的红。

贺璞宁紧闭着一双眼,双手虚虚地在半空中摸索,声音如同被砂砾纸摩擦过一般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