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人,却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过得那般好。
等他意识恢复过来,自己已经站在火车站的退票窗口,手上攥着几张刚结算完的现金。
候车厅还排着长队,有人在身后不断催促。
陈安恍恍惚惚地离开,头一次在北京打了回车,用刚刚退掉的票钱。
他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出租车径直开到了贺氏大楼的门口。
陈安在马路对面站了整整一天,迷惘地望着里面的人来来去去,楼里的灯光亮了又暗,却始终没有他要找的那个身影。
一直等到夜里八点多,他才看到贺璞宁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对方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胳膊上搭着一件毛呢外套。他神色匆匆,手上还拿着厚厚一沓白色的打印纸,一边往外面走,一边不时地朝身后的几个人叮嘱着什么。
陈安定定地望着,直到目视着对方坐上了车。
还是那辆熟悉的汽车,不过车门上的划痕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日回到家他便病倒了,高烧连发了好几天,直到实在扛不下了才到医院挂了水,体温才终于慢慢退了下来。
幸好回到店里,老板还没打算辞退他。
杨文磊有更忙的事情要做。他家小孩的转学申请终于通过,夫妻俩喜出望外,拿到通知的当天便迫不及待地买了回乡的车票。
“小陈,店里这两天辛苦你先顾着,我跟冯姐接了孩子就回来。”
刚请了那么久的假,陈安此时也说不出一个 “不” 字。不过几日都是阴雨连绵,店里的客人并不算太多,他面前也还能顾得住。
又是一杯热茶喝完,茶叶已经泡不出什么颜色了,陈安默不作声地将它们倒进了洗菜池。
他望了眼店外,下了一整天的雨终于停了。他正考虑洗完杯子后要不要关门回家,收银台的电话铃却蓦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