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者,这些东西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它们可以作为一个引子,勾起对方的一些回忆,那些回忆或许同爱情无关,却可以搅乱对方的心绪,在那纯粹的黄色之中掺入些许别的色彩,再一通乱搅,将之变成好看的粉红色。
东西放到对方的车上之后,他便一直再等——
酒吧里,对方同裴瑞凡打架时;隔着上百公里的距离,在东山镇的卫生所看见对方时;大舅家的晒场上,对方同自己表白时…… 每一次,每一次,他都以为对方之所以会出现那样的行为,之所以会产生那样的反应,皆是因为对方发现了他藏起来的铁盒,继而看清了他自己的心思的缘故。
但是都没有。
在酒吧同裴瑞凡动手时,在不远千里赶去东山镇时,在晒场上同自己表白时…… 这个铁盒始终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车上。
而就在奚星海以为这个铁盒会永远安安静静地待着,永远都不被发现时,它却又出现了。
…… 它在最恰当的时候被藏起来,却在最糟糕的时机被发现,逼得奚星海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而在同一时刻,闫飞航还在看着奚星海,等着奚星海的回答,于是奚星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铁盒出现前,他正在想,倘若闫飞航问起笔记本的事,他该如何向他解释。
他想出至少三种解决方案,…… 虽然都会无比艰难,但是大抵都能圆回来,将事情掰回原定的轨道,去走接下来的流程:第三阶段,第四阶段,大和谐,耶!
三种方案都算不上完满,三种方案都有优缺点,奚星海正在纠结,到底该选哪一种,铁盒出现了,这一下子他终于不用纠结了,…… 哪种都没用,哪种都圆不回来,彻底完蛋了!
那就不圆了,那就直接推到底吧。奚星海累了。
“是我的东西。” 奚星海说。
“是我偷偷藏在你车上的。” 奚星海又说。
从闫飞航手里接过那个盒子,把盒子展开在闫飞航的面前,奚星海开始逐一给闫飞航介绍这些物件背后的故事——
他拿起那根木棒子,告诉闫飞航,他从上家公司离职的那一晚,闫飞航请他吃了一根牛奶味的东北大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根东北大板的味道同别的不太一样,奶味更足一点,香味更浓郁一点…… 吃完了他没舍得扔,便把棒子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