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欢把它当宝贝。
去临水苑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呆不久,就没带它。但平时的浇水施肥都没拉下过,就算没其他的事情他也会每天回一趟寝室亲自照顾他的宝贝栀子花。
室友对他的行为早已经见怪不怪,老李调侃他臭讲究,不愧是文学系的,侍花弄草有些文人风骨。
他勾唇笑笑,没回这句话。但虞欢心里对这句话是认同的,他有时候确实臭讲究。
比如这株栀子花,再比如练字时最爱的瘦金体。
晚课结束,天色已晚。
校园路边儿的灯全都打开,把沉沉夜色照成日落时候的暖色。
学生纷纷自教学楼里涌出,结束一天疲惫课程的他们都很开心。三五成群的女孩子、骑着单车的少年还有两三个在路边滑轮滑的男孩子。
学生集中在这个时间点出来,人行道上拥挤异常,虞欢怕栀子花磕着碰着,抱着宝贝花盆儿走在马路路边。
男孩儿闪着光的轮滑鞋从他身边滑过,撩起一阵清风。
虞欢还没来及想些什么,炽亮的车灯突然从身后打亮,他身前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没去在意,自顾自的走路,视线落在栀子花的绿叶上。
今天抱着花,看来要打车回临水苑了。
‘滴滴’两声车喇叭音让他回过神来,以为是自己当了路,他又抱着花盆上了人行道上。
“虞欢!”
男人含着隐约怒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耳熟。
虞欢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不然斐子瑜的声音怎么会在这儿?
可事实证明不是他的幻觉。
他在周围同学的视线中上了斐子瑜的车。
校园中车辆限速30迈,斐子瑜心情不太美妙还必须压着车速,身边的低气压隐隐可见。
虞欢小心翼翼护着花盆,害怕泥土掉落出来脏了斐子瑜的车饰。
斐子瑜从后视镜里瞥见对方谨小慎微的模样,心里的火气不消反升。
压着嗓音阴沉沉地开口:“刚才没看见我的车吗?”一个人自顾自的走什么走!
虞欢不知道自己触了斐子瑜那条禁忌,呐呐开口:“天色暗,没太注意。”
“……”一句话把斐子瑜口中的话全部噎了回去。
他想说,你难道不知道我要来接你吗?话到嘴边又默默咽回去。这种怨妇口吻让他难以开口。
车里陷入沉默,死水一样的平静。
出了校门,斐子瑜把车速提到压线进警局的最快速度,窗外的景致飞速而过。
虞欢白着一张脸,大气不敢出一口,垂眼把花盆边扣紧,指甲划拉过硬质花盆发出滋滋的噪音。
“你……你慢一点……”
听见少年小声的蚊呐,斐子瑜抬眼觑见后视镜里煞白的面容,皱着眉头把车速放缓下来。
“这你就受不了了,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