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皮上的热度烫得有点痛,身体下意识地一缩,躲开了。
男人握着吹风的手僵了一下,猛地离远了。
好在这之后斐子瑜没再执着于帮他吹头发,转而把吹风递给他自己吹了。
八九分干的时候他关上吹风,仰头注意到站在一边看着他,头发还在滴水的男人。
“……?”斐子瑜什么意思?
“我帮你吹头发?”虞欢思考了几秒,试探着开口。
斐子瑜蹙紧眉头瞥了他一眼,背光的原因眸子里纯黑不见一点光亮,下颚线也紧绷。
他现在心情不好。虞欢这么想着,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
虞欢把吹风递过去,斐子瑜接过去的时候两只手碰到一起。
像是暖玉入凉水。
斐子瑜是暖玉,他是凉水。
虞欢在呼呼的吹风声里发呆,视线左右移动没有焦点,最后还是锁定了男人那双白脂暖玉一样的手。
黑色发丝纠缠在指间,热风扫过,发丝弯曲缠绕,轻巧撩拨。
黑白间是最纯粹的引力。
像毛笔蘸取黑墨,点染宣纸。笔尖提按,墨色沉淀;又像钢琴上黑键穿插在白键,共同谱出动人乐章。
呼呼声停下,室内恢复安静。
斐子瑜收好吹风后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没有开口让他回客卧。
虞欢轻滚喉结,悄悄往被子里缩去,只留一双,睁大的桃花眼在外面。
斐子瑜撇开脑子里的情绪看了手机时间,已经凌晨了。伸手关灯,余光里扫到少年的表情,轻笑了一下。
“睡觉。”
啪的一声,室内陷入黑暗。
虞欢不相信斐子瑜今晚就这么跟他盖被纯睡觉,僵硬身体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丝毫响动。他小心翼翼转头。
落地窗外月光不明亮,暗沉的光线落在男人脸上,完美的轮廓线被月光勾勒,五官被分割成一明一暗两个部分,像是画家一生最得意的彩色油画。
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轻阖的眼睑张开,挑眉看他。
油画里的矜贵英俊被一双眼睛点燃,添了一丝沉稳深邃。
“睡不着?”
“……没有。”他难道说怀疑你今晚没吃饱吗?
不等他反应,男人长臂一揽,他被对方拉进怀里。
暖烘烘的。
虞欢颇为不自在地蹭了蹭,想要离远一些,但被男人的话钉在原地。
“再蹭你就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