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黯然避开的视线,离别。
段殊真的很喜欢那个在旅途中告别过去的公路故事,但他始终只能活在白日森林。
灯塔消失后,他的生活里只剩下苍白麻木的荆棘。
直到这一刻,回忆被重新唤醒,段殊甚至听到了一声在现实里或许永不可得的对不起,出自虚构的温佑斓口中,却解开他数年的痼疾。
他的父母想要一个能变成完美模样的孩子,段殊曾经做到了,但他把自己丢了。
他丢弃了自我,又恰好有一点天赋,便造就了这个能装下万物的壳,成了旁人眼中极其出色的演员。
正是因为他做了演员,所以才被那个人看见。
世事像交缠的环,过去与未来,虚构与现实,紧紧地勾连在一起,在他的生命里织下绮丽的花纹。
那个人为他写下了真正的第二人生,从尘埃里找出他被丢弃的灵魂和消失的感觉,送回这具麻木的身体。
记忆复苏后,绵长的懊悔弥漫在段殊心间。
人的命运总是在一个又一个的岔路口中被改变,甚至重塑成完全不同的模样。
如果他没有因为内心重新涌现的怯懦,而和夏寻渐行渐远。
如果他没有马上离开初次相遇的咖啡馆。
如果没有阴差阳错的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