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啊!”季以禾惊喜万分,“弱鸡!快!我们抓住他看看是男是女!”
任景秋:“……”
鬼:“……”
鬼森面獠牙,一身惨白破旧的白袍,四周散发着墓地一般阴冷的雾气,两手淅淅沥沥往下淌着猩红的血,突然窜出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惊悚配乐。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对面的小姑娘像头犀牛一样冲了过来。
鬼吓得掉头夺路而逃。
“快一点!!”季以禾大叫,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气势堪比路见不平抓小偷。
“等等我!”任景秋紧随其后。
两人立刻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拐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季言礼咽了咽口水,声音比平时更细:“……我妹妹她……去哪了……”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一片瘆人的黑暗中,隐约能听到风刮来的鬼哭狼嚎的声音,又有尖锐的指甲细细刮过玻璃的噪音,头顶一直在往下滴冰冷的水,冷不丁就掉进后颈里,顺着脊背令人毛骨悚然地滚下去。
“学长,你走不走了?”奚野好笑似的站在原地。
季言礼松开他:“走,走,走。”
越走越黑,越走越黑,到最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季言礼摸索着往前滑步,突然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柔软布料下的凹凸起伏像是一具身体的形状。
“啊!”季言礼把脚立刻收回来,重新扑回奚野身上,“有个人有个人有个人!!”
奚野音调吊儿郎当的:“往哪儿摸呢学长?我是个正经人,摸了我的胸就要对我负责。”
“可能是游客,可能吓晕了,”季言礼啥也没听见,声音哆嗦,“我得看看,别让人踩着了,那不行,那不行,那不行。”
“那你看看,”奚野像是哄着他似的,“而且,不用每句话都说三遍,我不聋。”
季言礼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牛鬼蛇神魑魅魍魉统统都是封建迷信,封建迷信不可取,他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他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季言礼咬牙蹲下去,颤抖的手摸到那人的衣服。
不像是鬼的衣服,倒像是普通游客穿的马甲。
季言礼拍了拍他:“你,你还好么?你是活的么?”
季言礼颤抖的手摸到了那人的头发,似乎是头朝下趴在地上似的,季言礼想给他翻过来,扶着他的肩膀翻了个身,又去摸那人的鼻息。
……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住他的手腕。
那人像僵尸一样挺身坐起,一束惨白的光突然从胸前亮起,自下而上照着尖瘦的脸,眼睛纯白,没有眼黑,双瞳空洞地死死盯着他。
披头散发的鬼抓着季言礼的手腕,发出嘶哑的声音:“为什么吵醒我。”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季言礼疯狂地甩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退,“你睡吧你睡吧你睡吧。”
他往后又撞到一个冰冷的东西上,仰头一看,是一具冰冷生锈的铠甲摆件,铠甲竟然向下缓缓俯身,然后面具猛地弹开,露出一双猩红发亮的眼睛!
那铠甲越压越低,湿冷的金属味扑面而来,仿佛要把他整个囫囵吞了进去。
“奚野!!!!!”季言礼本能地大喊,“救命救命救命!!!!”
一片黑暗中,他闻到了奚野信息素的味道,接着是金属砰的一声撞击的声响,和奚野低沉的嗓音“别靠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