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舟冷哼道:“呵呵,来不及了,等你做完饭吃完饭,超市也差不多该关门了。”
没成想蔺逾岸立刻咚咚咚跑到玄关,从大衣兜里摸出一盒礼品巧克力。
闻一舟:“……”
蔺逾岸伸出双手:“送给你。”
闻一舟无语道:“你这个人……看着老实,心机还挺重,在这等着我是吧?”
蔺逾岸:“嘿嘿。”
闻一舟左手晃了晃表:“那我就要巧克力,这块表你收回……”
蔺逾岸没等他说完话,捏着巧克力又跑了。
闻一舟:“你!”
蔺逾岸把巧克力扔回外套兜里,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自顾自钻进厨房里做饭去了。闻一舟犹豫地把表带往自己手腕上比划了比划,想想又放下,他瞬间涌起一个无厘头的想法——如果一旦戴上这个表,自己就是那个被大型犬套上项圈的笨蛋人类。
他把表又摆回盒子里搁在饭桌上,从包里掏出一张硬纸卡,到厨房门边站着。
“喂。”
蔺逾岸大声说:“听不见!”
闻一舟:“?”
闻一舟:“这个给你。”
蔺逾岸头也不回:“我不要!”
明白对方是以为他硬要归还礼物,闻一舟无奈极了:“不要算了啊。”
蔺逾岸迟疑地回过头,看见他手中的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
“演奏会的票,”闻一舟说,“我还有多的,你要是有其他朋友想来我可以再给你几张。”
蔺逾岸愣愣地看着他,笼头下水流欢快地奔涌,闻一舟耐住性子伸着胳膊。
蔺逾岸靠近了一步,反应过来回身拧上了水,又凑近了些,问:“给我的?”
闻一舟语气上扬:“嗯?”
对方脸上很好懂地浮现出惊喜的表情,又夹杂了一些他看不太明白的复杂情绪。
“可是……”蔺逾岸苦恼道,“我已经买了。”
“哈啊?你干嘛要自己去花钱买票啊!”闻一舟抬起眉毛。
蔺逾岸:“可是我之前都是买的呀,看见票出来了顺手就买了。”
售票才开始没几天吧……不过他说之前,是说之前若干年里已经养成习惯了吗?
闻一舟有些恼火:“那算了……”
不料蔺逾岸已经眼疾手快把纸张从他手里抽走,动作迅速到只留下一道残影。他把印着“非卖品”的票揣进自己牛仔裤后兜藏起来,徒劳而局促地补充:“谢,谢谢……”
闻一舟瞪着他,蔺逾岸从眉毛下面抬眼看他,憨笨中又透着一丝机灵。电饭锅里飘散出诱人的米饭香,水蒸汽好像午后的海浪般徐徐荡过天花板,又凝结成湿漉漉的呼吸沉淀下来。二人好像站得过近了,闻一舟忽然觉得这样的气氛似曾相识,他有一种模糊的预感,他觉得蔺逾岸想亲他。
那一次也是这样的,周遭突然宁静了下来,只有伴随红酒香味的因子在欢快地跳动,傻小子不管不顾地贴了上来,亲了他个措手不及。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场景,明明是很多天中寻常的一天,明明是一日里最不起眼的一刻,但他就是有这样一份直觉——蔺逾岸现在非常想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