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逾岸含着牙刷:“唔!?”
闻一舟:“你刚才不会是想闻闻看吧?是想闻一下吧!我都看出来了!”
蔺逾岸口齿不清地反驳:“我没有!我没有!”
“算了。”闻一舟回身进了房门,费了老半天劲才换上新的四件套,一度还把被套塞错了角,折腾得额头冒汗。
他终于睡进了带着一丝洗衣液香味、质地尚且有些硬挺的干净寝具里,岔手岔脚地在被窝里滚了半圈,忽然觉得这味道和蔺逾岸身上的气味有些相似。闻一舟一把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地瞪着天花板。
为什么,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家伙就睡到我隔壁来了?
昨天晚上到底算什么?这算是在交往了?没有吧,谁也没提确定关系那一茬啊?
而且如果交往了的话,不应该一块儿睡吗?我可不是想要睡他的意思,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呢。
话说起来到底要怎么样才算确定交往。
闻一舟开始在自己有限的经验里进行搜索。
自己怎么和何谦开始谈恋爱来着?
好像是……学校演出的时候,在后台和学生会的人碰上了,何谦负责和他们对接,大家一起吃过一顿饭,也聊了几句天。然后何谦约他在学校看电影,又约在学校门口喝咖啡,一来二去的,何谦主动提出——要不要做我男朋友试试?他当时虽然迷迷糊糊的,也的确对何谦挺有好感,就答应了。
其实他也能从何谦的游刃有余之中判断出对方情感经验应该比自己丰富,但毕竟何谦对他、对朋友都很好,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也没有什么揪着不放挑刺儿的机会。
什么啊,结果自己从头到尾只是被何谦遛来遛去的吗?
而且对方也没有多费心思确认过他的性向,好像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了。
凭什么啊?
话说回来,他和蔺逾岸床倒是上过两次了,会却一次没约过。两人要么在家做饭吃饭,要么在开车坐车,唯几次单独出门的场景就是逛超市,或者来不及做饭时选择外食。
话说,逛超市算约会吗?不算吧,这又从上床一跃跳到老夫老妻节奏了。
哦,对了,唯一有那么一次,情人节的时候,蔺逾岸拽着自己散了一圈儿步,还诳自己在全年溢价最高的一天买了玫瑰送他。
也不知道那束花活了多久,闻一舟思维跳来跳去的。
不过,当时蔺逾岸已经决定了等自己演出后就消失不见吗?那么他彼时死乞白赖地要那束花的当下,又是怎样的心情?
不行不行,想着想着就开始同情那只坏狗了,我可还没疼过劲儿呢。
闻一舟虽然这样自言自语着,但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走到房门口,缓缓地拉开了一条缝,迎面对上蔺逾岸的脸。
闻一舟:“……”
闻一舟:“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站这干嘛呢?”
蔺逾岸低着头,月光照不到走廊,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睡不着。”蔺逾岸说。
“哦,是吗?”闻一舟冷漠地说,“别挡道,我要去喝水。”
蔺逾岸身形晃了晃,却并没有马上挪开。
“干嘛呀?”闻一舟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对方不但纹丝不动,还一把捏住了他的手。
闻一舟瞬间精神了:“干什么?”